姬青池放下手中的茶盏,“谁说的?”

姬青潋目露诧异之色。

姬青池将一杯云顶露青端到他面前,“还记得祁煊吗?”

永曜帝国昔日的第一天才,螣蛇家族无可争议的第一继承人。

他还没来得及成就他的辉煌,就像一颗转瞬而逝的流星,毫无预兆从天际坠落,成了螣蛇家族人人讳莫如深的禁忌。

而螣蛇家族是出了名的亲缘浅薄,虽然会给家族后辈留下图腾庇佑,但要真死在外头,家主顶多对杀害小螣蛇的凶手下达通缉令,不会亲自动手。

祁煊却是个例外,祁镜元帅为了他,把玉琼座的玉露星屠了个一干二净,至此螣蛇家族之凶名广传寰宇,混乱星域那些个要钱不要命的自由杀手看到黑市上有关螣蛇家族的悬赏令,大半都绕着道走。

姬青潋刚想问这关祁煊什么事,突然想起对方蹊跷的死因,脑中灵光乍见,不可思议道:“和棠溪皇室有关?”

姬青池轻轻吹了吹热腾腾的茶水,轻抿一口:“当然。”

“你怎么知道?”姬青潋顿感奇怪。

“我不知道。”姬青池坦然回答,又慢悠悠补充:“但现在,祁煊的死一定和棠溪皇室有关。”

母亲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快准狠,不会让目标有翻身的余地。

正如之前永曜帝国发兵蔷薇座,其他军团的作战目标,要么是血蔷薇的老巢,要么是蔷薇军团的驻扎地。

唯独母亲率领的饕餮军团,犹如一支离弦的箭矢,果断插入蔷薇座腹地,直取蔷薇庄园,把蔷薇公爵的宝库一锅端,不仅把纯血蔷薇们逼得四处乱窜,还抄走了蔷薇座最精华肥美的资源。

没记错的话,母亲似乎把蔷薇公爵亲手做的蔷薇王冠当成战利品送给了青沅做见面礼,任她随意把玩。

但他没见青沅拿出来过,多半是不喜欢,丢仓库里生灰去了。

姬青潋只是冲动了些,并非没长脑子,听闻此言,垂目想了想,再抬眼时眸中已有明悟之色,心头亦是豁然开朗。

有些事情是不是某个人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认定那件事确凿无疑是他做的。

图腾家族之间的博弈,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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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司谕支着上半身靠坐在床头,端着棠溪靳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几口说:“半个月前,祁镜元帅秘密会见了一个人。”

这件事棠溪靳并不知道,他皱起眉:“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姬司谕并没有明确回答,只是道:“一个知道祁煊真正的死因,让螣蛇家族和棠溪皇室绝对不可能结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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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皇宫,国会大厅。

面若冰霜的永曜皇、眼神冷漠的姬芜、一众眉头紧皱的元帅和各个家族的继承人,除了祁镜元帅和云晓,七大图腾家族的掌权者齐聚。

会议桌旁,棠溪晟沉睡在冰棺之中,已经失去温度的面庞白到毫无血色。

虽然有人为他整理过遗容,但那张脸上依旧残留着死前流露出的震惊与痛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会在二十三岁这年戛然而止。

时一沅安静地坐在姬芜身旁,丝毫没有被此时沉默到死寂的氛围影响,垂着眼,面色苍白,眉宇之间带着点冷色,与姬芜并不太相似的脸上透出几分与她如出一辙的杀伐果决。

恰在此时,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踏踏声响由远及近,在眼下过分压抑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并未处在风暴中心的几位元帅只觉耳膜突突的厉害,油然而生一股事情将会彻底脱离掌控的不安。

终于,国会大厅的门被人推开,身着元帅军装的祁镜站在门外。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