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后头隐约透出院子里的光亮。
张抚止步,忍不住朝那光亮处望去。
那是一盏油灯,摇摇晃晃着被摆到石桌上。
提灯的女子正在男子怀中挣扎。
“你起开,说好了今晚陪团团睡的。要是她半夜醒过来,没看见我,明日又要跟我怄气!”
“好了,就一会儿,明日有我帮你哄她,好不好?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要阿娘陪着睡······”
“陈用贞!”
陈用贞松手,终于舍得松开窈娘。
他轻轻叹了口气,“兄长一直霸着你,还有团团,我有几日没有机会亲近你了,你数数?”
窈娘绷紧了额角,“三日,还是两日?”
陈用贞俯身蹭了蹭窈娘脸颊,“就是一日不曾碰你,我都觉得煎熬。更何况你总是偏心兄长······”
“是吗。我倒不觉得。”
陈用吉披了件里衣,乌发披散,削薄的面颊露出几分笑意。
“明明你跟了窈娘这么多年,也好意思说我霸住她?”
他不过是想尽量将从前的日子弥补过来罢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窈娘抚额,“再吵下去团团都要醒了。走吧。”
她认了,示意陈用贞拎起桌上油灯,便瞧见陈用吉定定看着院中竹丛,神色微冷。
“怎么了?”
“没什么。”陈用吉收回目光,“走吧,再站下去天都要亮了。”
他一手放在窈娘腰上,俯身亲了亲她面颊,陈用贞见状,自然不甘落后,也顺势啄了窈娘一口。
亲吻只是个开始,还不曾进屋,两个男子的手便已经攀到了窈娘身上。
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灯火中,莹莹一片,最后又隐入屋中。
油灯被拿进了屋中,院子里也就没有了什么光亮。
竹丛外头,张抚立在原地,即便是他不认,但心口就是顽固地开始发疼。
夜雨骤起,他仍然立在雨中,直至天明,方才回过神来。
*
张抚病了。
私塾的课业也暂时停了。
镇上凡是孩子在私塾读书的父母,都带着孩子去探望过他。
窈娘也不好让团团落单。
挑了个日子,也带着些糕点去看望了张抚。
她没进屋。
只是让同行的刘娘子将东西捎过去。权当做是团团的心意。
院中留着一座树墩,瞧年轮是有了些年头的老树。
窈娘打量着树墩,屋中却忽然有了声响。
披着一件厚衫的张抚掀帘出屋,对着身侧明显惊愕的妇人道:“刘娘子,有劳你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单独对团团的娘亲说,不知道你能不能······”
刘娘子哪有不应的。
愕然之后便是恍然,给窈娘留个了眼神,示意自己先走一步。便出了院子。
“夫子想说什么?”
“是不是有人逼你?”
张抚披着一件外衫,面色不大好看,几乎算得上冷淡。
0107 榨干他(H)
窈娘皱眉,没明白。
张抚点明。
“前几日我夜里睡不着,去了槐花铺子。我看见他们,是不是他们一直逼你这么做的?”
“不是。”
窈娘一口否决。神色仍旧是轻飘飘的。
张抚皱眉,“若是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别怕,只管告诉我,我也不会叫人轻贱你!”
他吐字平缓,谈吐文雅。眉头紧紧压着眼眸,定定看着窈娘时,是极为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