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团团:“······”

天空蓝澄澄的,许久不曾这样晴朗。

团团啃着指甲,又问道:“那···那那天你跟用贞叔叔说,我是阿娘跟你的女儿,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自然是假的。

团团的亲生父亲是陈用贞,再没有人比陈用吉更清楚这个事实。

他放下锉刀。小孩儿趴在石桌上,指甲啃地乱七八糟,莹白小脸上满是忐忑和纠结,任是谁都不忍心要欺瞒她。

陈用吉微笑,大言不惭道:“是,我是你爹。你是我和窈娘生的。”

怪就怪陈用贞自己没本事。

劝不动窈娘不说,还不告诉孩子,自己就是他亲爹。

那他这个做兄长的,就是替他认下了。

反正在他心里,确实是把团团视作自己和窈娘的女儿的。

团团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太监。

她咬咬牙:“既然你是我爹,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孩子声音脆生生的,眉宇间的倔强和窈娘很像。

陈用吉放下老虎。

“你说。”

团团于是附耳过来,在陈用吉耳旁轻声絮叨起来。

*

窈娘洗漱过后,院中已经没有了团团和男子的身影。

她问了七婶,七婶却也摊开手,表示不知道。

窈娘便只能先去吃饭,接着又到码头,去清点船队带回来的香料。

她倒不担心团团。

再如何陈用贞都是团团的父亲,带她出去也不能让她受伤的。

这次从亳州带回来的香料销路极好,船行的老板一口气就收购了九成,剩下的零零碎碎也转卖给了京畿中的胭脂行。不过一日,窈娘便赚了个翻天。

暮色将至。

她回到村中小院的时候,团团已经跟男子闹做一堆。

她趴在男子身边,笑嘻嘻看着他继续雕那只看不出形状的木头。

先前的怯弱仿佛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晚饭的时候,窈娘亲手炒了几个菜。

她做了十几年被人伺候的公主殿下,煮出来的饭菜味道自然一般。

但奈不住吃菜的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对惦记了她许多年的陈用吉,就是她把盐放成了糖,两个人也会睁着眼说好吃的。

屋内烛火氤氲出一片暖色,团团和男子争抢着最后一筷子青菜。

外头忽然传来叫门声。

七婶跑去开门,又一脸着急地跑来招呼窈娘。要她出去看看。窈娘出了屋子,才发现外头站着的居然是村里大妞的爹娘。

大妞哭得满脸花,衣衫上沾满了尘土。

大妞爹一脸的不忿:“我说团团她娘,你是怎么教的孩子啊,随随便便就跑来抢俺们家大妞的东西,还把俺家孩子给打了。有你家这么教孩子的吗?!”

大妞娘插着腰,恨不得指着窈娘鼻子骂:“就是就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还把大妞推倒了,这要是摔了脸破了相。你们家赔啊!”

这一家三口一闯进院子,登时间便喧宾夺主,闹得好不热闹。

窈娘压着脾气,缓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位歇一歇,让大妞自己说。”

她盯着大妞,大妞擦擦泪,立刻干嚎起来:“是团团,她带着一个男人来我家门口,抢了我的东西,还打我······”

陈用吉和团团一早便听见了院中的呼喊。二人站到院中。大妞瞧见陈用吉,手一指他:“就是他!”

团团藏在陈用吉身后,伸长了脖子喊。

“才不是我抢她东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