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他迅速站起身,跑到对面去。

这会儿柯戟的房间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了,至少远比事发时看上去好十倍。

尽管如此,陆励然看见的时候,仍旧被惊得瞪大眼,不禁发出质问:你在里面捣鼓什么呢?!

柯戟坐在半截沙发上发怔,脑海中仍旧是逃生艇里的那一片火海,他乍然听见陆励然的声音,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黑匣子里的影像还是真实的。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陆励然,知道陆励然可能经历了什么可怕遭遇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将他淹没,他甚至换位去想,根本不觉得有任何事情是他能够做了来弥补对方这几年的痛苦和狼狈。

他亏欠对方的,是作为一个爱人伴侣最基本应该做到却失职的基本天职。

柯戟怔怔地看向陆励然,双眼布满血丝熬得通红,看得有些吓人。

陆励然都被悚到,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了?陆励然迟疑了一秒后,抬脚走进房里,伸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柯戟仰起脖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那张面孔既有可怕隆起的疤痕,也有因为滚烫高温灼伤扭曲的大片肌肤,甚至蔓延到半边的脖子。

陆励然头一次被柯戟这样直直注视着,生出一股不自在来,他知道自己这副伤后的面孔有多奇怪吓人,被一个漂亮俊朗的男人这么盯着,就更奇怪了。

他还没说什么,腰间突然多出一股力道,他愣了愣,低头看过去,就见柯戟环抱住自己的腰身,将脑袋埋在衣服里。

陆励然犹豫了几秒,没有把人推开。

他迟疑地抬起手慢慢拍了拍柯戟的脊背,没有再多说什么。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间,没什么好问的。

柯戟嗅着陆励然身上淡淡的龙舌兰酒味,仿佛苦涩又热辣的酒液滑进了喉口。

他哑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