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言身形一晃,躲过了那一记手刀,他身边清风萦绕,十指化影掐诀,两

道剑光自左右双肩亮起,撕破黑暗,如明月出乌江。

季婵溪抬起头,斗笠下的眉目映照成雪。

「你杀了我父亲。」

她气若游丝,身形却快如闪电,随着她身形过处,一道道暗色的雷鸣节节震

响。

「那又如何?你们本就没什么感情。」

林玄言以同样的高速掠动,如雪狼逐猎。

「但有因果。」季婵溪身形骤止,水浪带雪,在她身前炸开:「我既已决意

行鬼神之道,世间便孑然一人,不许沾染大因大果。」

林玄言身形如剑,重开水幕,季婵溪伸掌相迎。

砰然一击交手之后,两人被磅礴的气浪撞开,足间倒滑过水面,冷浪激溅成

线。

「不是因为这个。」林玄言平复了些气息,他漠然的神色忽然笑了笑:「你

只是想找个理由和我打一架。」

季婵溪冰冷地看着她,忽然摘下了斗笠,她如今已经剪成了干练的短发,却

依然绑着一根湛蓝色的发带,系成了蝴蝶结。

冰冷的少女和可爱的蝴蝶结一时间显得格格不入。她将手伸到脑袋,随手松

开了那个蝴蝶结,将发带握在了手里,她看着林玄言,道:「这是那天你在茶馆

送我的发带。你特意告诉我你挑了好久。」

林玄言没有接话,这是他的一点小心思,当时不过是想戏弄一下她。

季婵溪继续道:「我们当时约好了破镜之后便去那座茶馆见面,于是我们几

乎同时去的,但是最后你告诉我你来之前花了很长时间去挑这个东西,你的意思

是你在让我,对么?」

他忽然有些后悔去作弄她,也没想到少女心思这般敏感,将这件事一直耿耿

于怀。

他忽然问:「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季婵溪道:「我去到了边境。」

林玄言微怔,然后明白了许多。

边境这两个词代表了太多含义,特别是在战争的年代。那里硝烟弥漫尸横遍

野,每日都有城破,有难民逃离,来不及逃的被屠杀殆尽,男子被抓去做猪狗般

的奴隶,女子被奸淫掳掠,不堪凌辱自杀的还好,那些下不去手想要苟活的更是

没日没夜在地狱般的痛苦之中渡过。而那些逃走的大多也会饿死在那个冬天。

逃往的人们许多也已残疾,有的甚至被割去了耳朵,手脚,他们的求生欲望

便也显得那样可笑,明知道已经活不下去,却依旧在这个艰难的严冬里蠕动着。

她如今以鬼神入道,去往硝烟弥漫的边境确实最合适不过。每日每夜的战争

里都有许多人屈辱地死去,许多人临死前饿得仿佛骷髅架子,怀中抱着早已死去

的婴儿倒在场雪里,而这些不过冰山一角。在这般通天彻地的苦难里,她行

走其间,见了很多的生,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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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也没有告诉他,她去到那里不只是收拢魂魄,她还救了很多人,杀了很

多妖怪,只是这些不过杯水之薪,即使是那些忽然出现的强大白鬼也没能太多左

右战局。

她终究只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