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更紧地去抱李承袂的腰,手脚并用,不断流泪:“可她和莴苣闹掰,看起来也很伤心……我不知道,但我看着她的表情,会觉得很想哭。欺骗莴苣做母亲那么久,就不会有一刻也骗到自己,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小姑娘的妈妈吗?”

她又说了很多,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结结巴巴,连词重复,李承袂只静静听着,在裴音等他回应时耐心地嗯一声,轻轻拍她的背,好让她继续说下去。

连女巫自己也觉得莴苣可怜,他想。

为保持美貌抢来的孩子,带着魔法降生的孩子,养到十几岁都没有舍得让掉眼泪的孩子。

她总会和适龄的王子两情相悦,含情脉脉对视,亲昵地称呼、靠近对方。

正如之前,裴音让林铭泽碰他订的花,跟着对方私奔离家出走,在酒吧里和他玩游戏。

李承袂很早就看出父亲和裴琳对这两个小孩的亲近乐见其成,即使他离婚了,林家依然是很好的合作对象。而且,林铭泽和裴音是同龄人。

他有一段时间为同龄人这三个字辗转难眠,为这段明明是兄妹,却拉长了十余年的年龄差距感到不忿。

现在他觉得这很好。裴音这种阴暗湿软的怪东西性癖,充斥着病态的情绪和轻微受虐的渴望,除了他,还有谁能恰如其分地满足?

他只剩下一件事,就是确定他的公主爱不爱他。

他要的不只是裴金金爱他,还是裴音爱他,李承樱爱他。裴音的这三个名字,让她像兔子一样不断躲藏,狡兔三窟,直到躲无可躲的此刻。

李承袂等了很长时间。而女孩子望着他,眼睛睁得很圆,在掉眼泪。

“你哭什么?”他问。

少女摸着心口,望着他呜咽:“哥哥爱我。”

李承袂点头:“那你呢?”

裴音没有立刻回答,她猛地靠近,闭眼要直接来亲他,却被李承袂避开了。

这种时刻的亲密在李承袂看来,是一种逃避。

男人眉眼间头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失望情绪,忍耐很久,才抬手询问她:“抱歉,介意我现在吸烟吗?”

没有亲到,裴音理所当然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她双手附在心口,殷殷切切地点头。

这让误会更进一步。

李承袂自觉站远一些,靠在阳台边上,烟夹在指间吸得安静,烟雾过肺,几乎没有吐出来的。裴音能闻到一点点烟味儿,有点苦。

房间内光线不算太亮,男人站在阴影中,暗色的剪影高大而性感。裴音能看到哥哥衬衫下身体线条随着呼吸起伏,从胸膛,肩头到腹下。

他看起来阴沉又忧郁,裴音不晓得具体的原因。

但他刚刚说爱我,说“我爱你”。

裴音跪坐到李承袂身边,幸福地抱住他的腿贴紧,反复在心里咀嚼方才哥哥说的那几句话。因为太过高兴,连“李承樱”这三个字也开始觉得顺耳。

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叫她,无比不喜欢的新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令人觉得缠绵。明明这是与李承袂名字无比相似,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亲属关系的名字。

裴音仰起头,抬手去牵他,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男人扯住。李承袂垂眸看着她,自手腕把她硬生生提了起来,在她因为惯性紧紧贴在他身上后,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指尖烟味还在,就这么掐着裴音的下巴,令她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腿脚发软,裴音不自觉伸手上去,抚摸李承袂的手腕。

“哥……哥哥,轻一点掐我,好么……”她喃喃叫他的名字,亲密至极:“李承袂,李承袂……”

她并未如他想的那样露出胆怯的神态,反而很享受这种状态。

李承袂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