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她预约过两次检查,并在昨天支付了手术费用。”

空气如坠冰窟,男人面无表情盯着她,声音低沉迟重:

“你说李承樱,二十岁出头的孩子,冻卵?”

杨桃艰难地点头,继续说下去:“您需要我现在联系医院接收,把……细胞,转运回国吗?”

她望了眼上司的脸色,已经不敢再说“卵子”这个词了。

入职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到李承袂发这么大的火。或许曾经他还这样发火过,但她见到的,这是第一次。

纸张翻页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李承袂沉默地翻看,半晌才道:“数量呢,取了多少?”

“七颗。”杨桃替他找出对应的诊疗单。

“跟医院要求出具这份证明用了一点时间,否则大概八点钟,就可以拿到给您。”

李承袂只庆幸并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个数字没有超过十。

他看完所有文件,捏了捏眉心,像每个头疼孩子的家长那样,深深吸了口气。

原来是这个意思,长大了,不是孩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竟然是认真的。

她把那些注定不受精的卵留给他了。因为他们做过爱。

李承袂对接受这些完全没准备。

他确实在考虑计划一场婚礼给幼妹圆梦,也在着手跟珠宝方定制婚戒,但唯独孩子,他完全没准备。

当年结扎,根本就是奔着绝育目的去的;跟长辈承诺过如有必要就用精子库,也是为事发概率不高的假设,所提供的一种备用方案。

资本家思维让他完全摒弃为不可能之事提供一席之地的想法,他们不可能有孩子,他没有繁殖癌,没疯到跟妹妹弄个生命出来。

臆想不存在的东西,把制造它的元素从身体里剥离,是病。

眼下所有症状暴露在眼前,李承袂却很难判断得出结论,说这病究竟是什么。

而天杀的真是失心疯了,李承袂荒唐地想,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竟然。

他竟然想真实看一眼那张B超单上照出的东西。

卵细胞是人体唯一肉眼可看的细胞。

所以他想看一看。

搞不懂是占有欲作祟,还是他对妹妹难言的控制想法,心里就偏偏凭空突然生出了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动。

构成李承袂的亲妹妹裴金金的一部分,不但于她而言有非凡的意义,于他,也是如此。

妹妹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地惹事,你李承袂也是禽兽得可以。

李承袂缓缓地用手掌捂住脸,无比想要静一静。

源源不断散发冷气的男人两米之外,杨桃拿着那些单据文书站桩。

事实上李承袂如果想,完全可以同步获得妹妹所有的生活细节。之所以不这样做,杨桃想,是有尊重她的想法在。

但尊重的下场是小妹妹又进了医院,让本就不比别人强健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取卵的原因,杨桃作为已婚正在备孕的成年女人,随便想想就能猜到,更不要说是情感当事人之一的李承袂。

但她的工作是给老板提供解决办法,而不是骂他中登pua妹妹受罪。

于是杨桃将声音放得轻之又轻,道:“我想,或许……您可以考虑先处理卵泡转运接收的事情。”

李承袂厌烦地呻吟了一声。

杨桃:刚才盯着那张B超看半天,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杨桃:如果骂太脏那一定不是我的错

2025贺岁:13 治妹病

2025贺岁:13 治妹病

Queenie的造访,在某种程度上扶助了两个人。

一个是没得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