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夏清许猛地抬脚冲着林瞿的小腿一撩,另一只手抓上他的手臂,似是想把他拨开的意思。但是天不随人愿,沾了水的地砖又湿又滑。他还没来得及把林瞿绊上一脚,就因脚下一滑而重心不稳,直直向后摔去。

林瞿及时出手,勾住了夏清许的腰,减缓了他下落的速度,叫他不至于那么狼狈。夏清许的膝盖敲在瓷砖上,他发出一声闷哼,拽紧了手中的救命稻草

这个触感好像有点不对。

在滑倒的那一刻,夏清许本能地就想抓住什么东西,一只手胡乱挥舞着,碰到什么就抓上了,哪里来得及看清它的真面目。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将目光投向手心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林瞿的裤子。

他昨个穿的是一条黑色运动裤,松紧带系得并不紧,此时因为夏清许的动作半吊在了胯上,露出大半的人鱼线和一截的灰色内裤。

夏清许:“……”

他仰起头来无辜地看着林瞿,因为先前跪地的疼痛眼眶还挂着一点生理性的泪。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夏清许松了手,悻悻地说道。

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几乎是扫在林瞿的身上,叫他一时之间不敢移动半分。林瞿的手还搭在夏清许的腰上,对方的热度原封不动地传达过来,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林瞿慌乱地收回手,大步从夏清许的腿上迈过,重重地甩上了浴室的门。

夏清许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转过身拍着浴室的门,喊道:“林瞿你可以!你有本事抢浴室你有本事开门啊!”

回答他的是一阵水声。

林瞿靠在浴室的墙上,他的上衣甚至还没脱下,就已经被花洒中的水浇得湿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布料下的肌肉纹理。浴室里的热意节节攀升,冷水压不下他后颈的躁动,粗重的气音淹没在了清脆的水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狭小的空间里爆发出了一阵松林的清香,冷冽的味道漫过整个浴室。林瞿抬着下颚长舒一口气,咬着牙模糊地说了一句:“夏清许……”

他在浴室里足足磨了四十分钟,等他出来的时候里边地味道已经被沐浴露的薄荷味所取代。林瞿不确定夏清许能不能闻到那股松林的味道,毕竟对方不止一次地同他提过这件事,叫他不得不做好防范。

夏清许瞪了他一眼,但林瞿却没有回应,他顾不得自己未干地头发,直接就瘫在了床上,只露出一只眼盯着浴室的方向。

浴室的窗户大开着,凉风猎猎地从窗口灌入,吹得夏清许一个哆嗦。他暗自料想着林瞿会不会是开着窗户洗完的澡,又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关了窗户。

空气间的那股香气散的差不多了,但在热气的蒸腾下,夏清许还是隐约闻到了一点味道。犹如一只羽毛,在他的脖颈上若有若无地勾弄着,惹得他心烦意乱。

·

后面几天还是照常地过,林瞿又回到了之前早出晚归的日子,一天下来见不到几回。夏清源结束了他今年最后一场月考,兴冲冲地打来电话和夏清许说他这次考上了全班前五。

“小筠呢?”夏清许问道。

“比我高一名。”夏小弟的语气很是失落,毕竟比自己Omega的排名低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楚筠不止一次地拿着他的语文卷子嫌弃着他的文言文阅读,语重心长地说他若是有心去背,自己肯定考不过他。夏清源有苦说不出,只能安静地听着自家对象的数落。

“下次加油。”夏清许刚下课,正往宿舍的方向走。几个骑着车的学生从他旁边窜过,带起了一阵冷风。A市的冬日历来冷得很,街面呼呼而过的西北风仿佛能把人吹跑了似的,夏清许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心想他的羽绒服很快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