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次进解临家浴室。

浴室内的陈设和上一次没什么不同,好像点了熏香,他闻到一股很淡的像香水一样的味儿,闻起来有点类似雪松。

解临拄着拐杖,像上次那样半靠在水池边上,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一粒扣子,之前锁骨附近那块暧昧的红色擦伤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即使没有那道印迹,从衬衫领口看过去也仍然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感觉。

男人喉结微凸,说话时上下窜动。

“我腿还没好全,一只手得撑着,另一只手不方便动,就帮我把扣子解开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说话时拉近和池青之间的距离,鼻息清浅地撩过池青额前的碎发,池青反应过来刚才闻到的味道好像是从面前这人身上传过来的。

池青本来都打算睡了,出来这一趟也没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一件随手拿来当睡衣的短袖T恤,他平时不光戴手套,衣服也遮得严实,总是长袖长裤的,这还是头一回在别人面前露这么多。

解临发现他不光手白,身上哪儿都白得过分,手腕连着手肘,瘦得捏不出肉。

池青:“你用剪刀剪得了,你不是有钱么。”

解临:“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池青觉得这事不太对:“上次你腿受伤勉强可以算在我头上,手受伤关我什么事。”

解临“啧”了一声:“我要是腿没伤着,今天能去医院吗,我不去医院我手也就不会受伤,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凡是讲因果,这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先种的因。”

“……”

种个头。

谁在你身上种因了。

池青懒得多说,尽量把视线集中在面前的衬衫纽扣上,苍白的指尖碰上去,肤色和那件衬衫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这片黑像是烫手一样,池青无端端地感觉手指发热。

衬衫纽扣每解开一颗,不该看的地方就多露出来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