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抖动。

田烟紧张地拿起保温杯,费力拧开盖子,装满的温水溢了出来,洒在了裤子上。虹露淑远

她慌乱用衣袖擦拭着水珠,保温杯里的水却越洒越多,田烟手足无措,只能抱着杯子将水喝下不少。

唇边溢出的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吞入腹中温热的水,依然没有缓解她的焦虑。

这个地方的存在,无疑是一项可以汇报给组织的重中之重的信息。

若是捣毁了这处军事工厂,今后逄经赋的所有行动都会受到影响。

可只是捣毁还不够,一定要将逄经赋捉拿归案,不能让他再一次次逃脱后东山再起。

这次的发现足以人赃俱获,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逃脱不了。

逄经赋上车时,田烟靠着左侧的车门,低着头,一手抱着另一条胳膊,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脸庞,只能瞧见圆润挺翘的鼻尖。

以为是让她等待的时间有些长,逄经赋抚摸她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在蓬松的发丝间穿梭,轻柔而有力。

“饿了吗。”他问。

“逄先生。”

田烟语气落寞,回过头看来他时,一缕发丝恰巧落在她的右眼,寂寥的情绪充满了忧郁和沉重。

逄经赋脸色分毫不变,盯着她看。他擅长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伪装成冷漠的面貌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想回家,明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想去给她送花。”田烟垂下眼睫,遮盖住滚动的泪珠,又恰到好处地让他捕捉到一丝湿润的光。

见他没有开口,便挤了一下眼睛。泪水染湿睫毛,显得沉甸甸的,像是压得低垂的花瓣。

逄经赋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