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按坐在病床上,伸出一根手指,眉眼凌厉凶悍地看着他。

“你记住,你现在是一个病患,你所有的妄想都是因为你发病才导致的,田烟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你想象中的田烟。”

朱双翁话没说完,谭孙巡立刻推开了他,头一次对他如此陌生的态度,让朱双翁也显得罔知所措。

谭孙巡把头撇了过去,固执地不再听他任何想法,

“我要出院。”

朱双翁没有答应,在他们的团队被解散后,谭孙巡得了抑郁症又没有任何的亲人,他名义上已经是谭孙巡的监护人了。

谭孙巡有能力从他手里逃走,他学了那么多侦查技术,一个普通的医院怎么可能关得住他。

朱双翁早该知道,但还是大意了,谭孙巡拿走了他的钱包,趁夜跑去了机场。

田烟见到他的时候,谭孙巡倚在木栈道旁的扶手上。

他背靠在那,胳膊撑着栏杆,踮起一只脚尖,姿态放松地仰着头,闭上眼睛,呼吸着周围松树所散发的香甜气息,额前的发丝被风撩动,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远处的瀑布传来激烈的水流声,树林的幽香中夹杂着阵阵清凉感。

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没有黑色牛仔外套里藏着的一身病号服,他和曾经活泼开朗的谭孙巡没有任何差别。

“要怎么做你才能死心。”田烟问。

谭孙巡睁开眼,仰望着头顶上方茂盛的松针。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田烟。”

他语气冷漠,转过头,是一张苍白颓废的脸,竟从他脸上看不到生的希望。

如今看到田烟身穿婚纱的模样,他的嫉恨被疯癫地表述在脸上。

“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那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为了别的男人,你跟我撕破脸皮,我对你来说,还不如那个把你做到撕裂,送到医院的变态吗!”

田烟看了一眼身后,幽静的小路里藏着一个人影。

“你实话告诉我,你送我的礼物到底什么,你应该没本事搞到五吨重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