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这样的情绪太深太难以表露，于是溢于言表的，就成了“教训”。

教训本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的能有用，能让闻清临学会爱护自己身体，也不再这么冒险的话，教训就很好。

可偏偏…

偏偏闻清临毫无被教训的自觉――

见沈?s渊不回答，闻清临就当他是默认了。

唇角挑得愈高，闻清临又忽然靠近沈?s渊，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意有所指般道：“沈总应该看得出来，口头教训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真要教训，是不是至少也该像上次那样，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再说？

都说由奢入俭难，闻清临曾体会过一次沈?s渊的“上道”，感受过了他也并不总是真的那么正人君子，自然就不再满足于这两句口头上的“说教”了。

但虽说如此，闻清临自己也确实不知道――不知道沈?s渊上一次的“上道”是否只是昙花一现，不知道在这方面沈?s渊的底线在哪里，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有和自己一样的那方面偏好的。

而闻清临讲完这句话，等了两秒，也只是听到沈?s渊的呼吸又略微粗沉了两分，但却迟迟没等到什么更多回应。

对于成年人而言，有时候的沉默是默认，可有时候的沉默，就是婉拒了。

闻清临想，沈?s渊现在的默认，大抵就是后者了。

心尖难免浮起两分失望，但转而就又被闻清临有意压了下去――

沈?s渊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会因为自己受伤而担心生气，本就已经是足够的意外之喜了。

亦本就不该抱有过度的期待。

“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

终于轻描淡写应下一句，之后不等沈?s渊再说什么，闻清临就转开了话题，问起一直好奇却还没来及问的，关于――

“沈总今天带了相机，”闻清临下巴微抬，隔空点了点沈?s渊脖子上挂的单反相机，勾唇笑问，“我能自恋一下，认为沈总给我拍了照片吗？”

沈?s渊终于开了口，他低声答：“不是自恋。”

就是特意带来拍你的。

后面半句话，沈?s渊没有讲出来，闻清临却听懂了。

唇角挑得愈高，闻清临看着沈?s渊低头打开手中相机，在按键上按了两下，便将显示屏侧了过来给他看。

“不过闻老师车速太快，大多都拍得不是很清楚。”沈?s渊又补充一句。

闻清临笑了一下，并不是很在意。

坦言说，他对沈?s渊的拍照技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沈?s渊不是专业学摄影的，以前也没听沈?s渊说过有摄影的爱好。

闻清临感到愉快的，本就是沈?s渊会带相机来拍自己这件事情本身。

不过等真正看到沈?s渊相机中的照片时，闻清临还是微微瞪大了眼睛――

与他原本所想象的并不一样。

虽然如沈?s渊所说，确实因为自己车速过快，大多照片都不是非常清晰。

但沈?s渊照片中的整体构图，与对动态瞬间的捕捉能力…

却一看就是很专业的。

尤其是…

闻清临不自觉舔了舔唇。

尤其是，他发现沈?s渊镜头下的他，或许是因为正在开赛车的缘故，竟完全不同于他在别人镜头里缺失灵魂的模样，正相反，充满了生命力。

而沈?s渊更是将这种生命力捕捉到了极致，近乎要从显示屏中满溢而出。

“你拍照竟然这么好的！”闻清临仰头看向沈?s渊，眼眸都比往常亮了两分，语气更是难掩惊喜。

“有些兴趣，”沈?s渊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