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来回聊天太慢,直接把电话回拨过去。

扶曜很快接了。

“阿曜。”

扶曜的声音很沉,沉得身临其境,他说:“叫哥。”

温雾屿心跳得很快,心里那朵花酿出了蜜,他顾不上其他了,“哥,你不回我信息,也不给我打电话,你别冷着我?”

“我冷着你?”扶曜又好气又好笑,“我满心欢喜地回家,给你摘了水果,最后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爷爷说你走了,你知道我那会儿什么心情吗温雾屿,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温雾屿语调软糯,把委屈和哄劝糅杂在一起了,“我不敢打,我怕你生气。”

“是挺生气的。”

温雾屿问:“那现在气消了吗?”

扶曜说没有。

温雾屿低低落落地回了声哦,“我错了,我当时脑子乱,没想清楚,太糊涂了。”

“你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扶曜不让温雾屿逃避,他太直接了,“接个吻就乱,以后怎么办?”

温雾屿回想那晚上的情景,越说越渴,“不只是接吻。”

“还记得呢?”扶曜说:“看来没喝醉,那我不亏。”

温雾屿缓着嗓子说,像撒娇:“哥”

扶曜忍了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叹了一声,又问:“你呢,吃饭了吗?”

“没有,”温雾屿说:“我茶饭不思。”

扶曜噎了噎,“雾屿,别花言巧语。”

温雾屿的精神气回来了一点,他笑着问:“那你吃我这一套吗?”

扶曜沉默片刻,含混地嗯了声,他问:“你还回来吗?”

“回,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来,很快了。”

“公司的事情?”扶曜停了停,又问:“一个星期了还没处理好?”

“嗯,有点麻烦,”温雾屿松弛下来,眉眼笑意柔和,说的话又满是无奈:“不好办啊。”

扶曜那边有关门的声音,咔哒一声,闲聊似的问:“是机密吗?”

“不是,往小了说是纠纷,往大了说是上百万的项目,”温雾屿说:“烦死了快。”

扶曜笑了笑,“说来听听。”

温雾屿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正好褚琛也来了,听着他打电话的内容,相当一本正经。

“事就是这么个事,”温雾屿瞥了一眼褚琛,装模作样地说:“正好请教一下专业人士扶书记,你怎么看?”

扶曜说:“专业和稀泥吗?”

“能和出来也是本事啊,”温雾屿舔了舔干燥的唇,打开了拉罐啤酒,“你最厉害了。”

一本正经的滤镜碎得很快,褚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声音?”扶曜问。

温雾屿睁着眼胡说八道:“渴了,喝可乐呢。”

“空腹别多喝,对胃不好。”

温雾屿笑着说好。

扶曜进入正题,“这家说难缠其实也好解决,雾屿,你打算给钱吗?”

温雾屿目光冷了冷,他说:“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这钱我一定会给,但不可能给这么多哥,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吃亏。”

“好,就按你心里的标准,咬死了别松口。”扶曜顿了顿,条理清晰地继续说:“不管是哪里的调解员,他们打着公平的原则,其实心里的那杆秤还是会偏向胡搅蛮缠的人。不是说理智偏向他们,而是在尽快结束工作的思想前提下,能少麻烦就少麻烦。好说话的人他们更容易引导,也更好提出条件,柿子专挑软的捏。所以你的态度一定要强硬。”

“嗯,”温雾屿听进去了,“还有呢?”

“那家人张牙舞爪地想要钱,就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