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温雾屿抵达市中心一家酒店,车费接近五十,距离十分遥远。

温雾屿心疼钱,心情不太舒畅了,面无表情地打字。

海上雾屿:你哪儿呢?

对方不回,头顶状态又接着于正在输入中反复。

怪纠结的,似乎随时都能找个措辞扬长而去。

温雾屿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先发制人。

海上雾屿:不来我就走了。

扶摇直上:走去哪里?

海上雾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扶摇直上:我在你身后。

够直接。

哪怕温雾屿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也像被人捏住麻筋似的遽然转身。

眼前的男人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很高,目测一米九,体格倒是肉眼可见的精壮。

他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地赴约,汗水衬着的肤色显得特别健康,留着板寸头,剑眉星眸且气度从容。

很帅,也显得稳重。

温雾屿咽了口唾沫,巧舌如簧的嘴瞬间歇了菜,几度开口,愣是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扶曜稳如老狗,伸手打招呼,“你好。”

“哦。”温雾屿应了,他抬起手,在扶曜的指尖上握了握,很快收回,算是自己礼数周全了。

才认识一分钟的“网友”见面,想聊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洞里钻。

直接进入正题吧。

温雾屿问:“房间开了?”

“还没有。”

温雾屿不甚在意,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

扶曜抬手挡住了他,“我来吧。”

温雾屿一愣,说哦。

最近不是旅游旺季,酒店空房间很多,扶曜要了个十二层的房间,房号1203。

楼层越高,价格越贵,约个炮倒是下了血本。

温雾屿不尴不尬地一笑:“行了,上去吧。”

上楼的路皆是诡异沉默。

也是,温雾屿跟在扶曜身后想着事儿。他自己想死没死成,又发展出这种莫名其妙地走向,不诡异才是见了鬼黑白无常会不会就跟在身后呢?

然而扶曜阳气十足,他能辟邪,从头到尾不动如山,十分符合“技术不错”的人设。

当房间的门落上锁,温雾屿才后知后觉的紧张了。

不过形象还得保持住。

温雾屿不声不响,显得相当高冷。

扶曜放下书包,随手扔到沙发上,回头问:“怎么称呼?”

温雾屿一噎,时间太赶,瞎编都编不出来,“随便怎么称呼。”

“雾屿。”

温雾屿难得惊悚,“啊!?”

扶曜不明所以:“这不是你的网名吗?”

温雾屿心虚:“哦对,网名。”

墙上挂着时钟,嘀嗒嘀嗒不等人,眼看半夜三更,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儿。扶曜垂眸想了想,开口问:“雾屿,看电视吗?”

温雾屿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什么?”

扶曜不答话,下颚线绷得紧,左右看看,找到了遥控机,一开打电视,午夜新闻扑面而来。

温雾屿无语了,他哭笑不得地揶揄:“这算什么?付房费看新闻吗?”

扶曜的眉目端正又严肃,“雾屿……”

温雾屿怎么听怎么别扭,就跟他们有多熟悉似的,“别说了,把电视关了吧,直接来。”

扶曜别开眼睛,他抿着双唇,思忖片刻,最终说了声好。

但说归说,他依旧纹丝不动。

温雾屿:“……”

你倒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