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扯着嗓子叫掉沟里?不可能,扶曜能让狗流落街头。

“它靠谱的,都让阿曜训练出来了。”温雾屿笑着说:“爷爷您不是要做饭吗?”

“哦对!做饭,现在得生火了。”

温雾屿眉开眼笑地把扶善国哄走了,“您慢慢来,不着急,我们回来就能开饭了。”

旺财叼着牵引绳交到温雾屿手里,讨赏似的又要叫唤,被温雾屿吓唬了,“你别叫,否则不让你跟着了,留下来陪老爷子做饭行不行?”

旺财立刻怂,原地打转。

温雾屿又说:“往哪儿走?”

旺财吃着温雾屿投喂的高端狗粮,指哪儿走哪儿,并且乖顺,它怕矜贵的主人跟不上,走路速度很慢,中途会停一停,闲着无聊,啃坏了路上好几朵野花。

直到彻底停着不走了,温雾屿了然一笑:“到了吗?”

旺财没有叫,它就地坐下,吐着舌头摇晃尾巴。

温雾屿耳尖微动,他听见风与草刮出来的轻响声,沙沙飘动,瘙痒着心窝,伴随着不疾不徐地脚步声,慢慢靠近了。

“哥?”

扶曜揽腰搂住温雾屿,微微低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点到即止,又分开距离,他有点惊喜,“你怎么来了?”

“睡醒了,没找到你,很想你。”温雾屿抬手摸扶曜的脸,没摸到,不太乐意了,“别走啊,人呢?”

“我身上脏,都是杂草,你别乱摸了,”扶曜攥住温雾屿的手指,亲了亲,“回去洗个澡再弄。”

“没事的,”温雾屿不依不饶地靠近,特别粘人,“弄脏了一起洗。”

“老房子可没有洗鸳鸯浴的条件。”扶曜说归说,没舍得离温雾屿太远。

秋老虎的尾巴一息尚存,扶曜干了活,满身是汗。温雾屿没碰到他的脸,倒是阴差阳错地摸到了他的腰。指尖悄无声息的摩挲,从后往前,一路泥泞且湿润的滑感,落在健硕又结实的腹肌上。

真性感。

就这种时候,温雾屿经常遗憾自己是个瞎子。

他微叹:“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能洗。”

扶曜在温雾屿身上的心思很敏锐,两三句话就能听出他心事重重的内核,“怎么了?你有心事吗?”

温雾屿没吭声。

扶曜又问:“雾屿,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温雾屿低头不说话,他在想事情,很入神,瞎摸的手却依旧不消停。

扶曜想了想,顺势说道:“条件不好创造,家里就这么大个院子,我们不管躲去哪里洗澡,都会被爷爷看见的。”

温雾屿抿了抿嘴,他情绪不高,“爷爷已经看到了。”

“什么?”

“哥,”温雾屿像只只刚睡醒的猫,他收回指尖,攥着扶曜的衣服,把自己的下唇咬红了,显得格外乖顺,“我刚刚给你出了个柜。”

扶曜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好像早就知道似的,“然后呢?顺便把自己也供出去了?”

温雾屿一愣,“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对,我早知道了,”扶曜捏住温雾屿的下颚,轻轻往上一抬,吻他的唇,“那天晚上我是故意给爷爷看的。”

“……”温雾屿愤愤不平,他舌尖往回一收,不让亲了,眯缝着眼看扶曜,“你胆子真大!”

“爷爷骂你了?”

“没骂我,骂的是你。”

扶曜洗耳恭听,“怎么骂的?你先告诉我,我有个心理准备,回去就给爷爷磕个头。他是不是还想拿棍子抽我?也行,抽两下能解气。”

温雾屿摇了摇头,低声说:“爷爷没生气。”

扶曜轻声一笑,“他是舍不得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