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科室,郁则先和人打招呼:“岑爷爷。”

林絮尔趴在郁则背上,也跟着乖巧叫人:“岑爷爷您好。”

“来了。”

老爷子看着分外和蔼,戴上眼镜上前给林絮尔查看脚踝的伤势,顺便询问了几句情况。

“怎么扭伤的?”

林絮尔答:“发高烧没看清路,就踩空摔下去了。”

“扭伤后有没有乱动?”

林絮尔老实回答;“我自己打车去的医院,走了一小段去挂号。”

老爷子皱眉:“自己一瘸一拐进医院挂号?崴到脚第一时间最好不要走动,不然很容易留下后遗症,你应该停在原处等人去扶你,当时没有通知郁则去接你吗?郁则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

闻言,林絮尔立刻帮他说话:“他当时还在飞机上,不知道我扭伤了。”

其实当时郁则也不是她男朋友,没有义务去接她,但郁则显然把教训他的话听进去了,抬眼看着林絮尔,嗓音很低:“对不起。”

她捏了捏郁则的手,笑:“没事。”

老爷子轻哼:“人小姑娘净帮你说话了。”

好在林絮尔伤得不是很严重,但郁则还垂着眼,看起来有些凝重。

估计还在想着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这件事。

林絮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逗他:“没事的,干嘛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你。”

被林絮尔这么一说,郁则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一些,但依旧攥住她的手没放:“我刚下飞机就应该主动给你打电话的,而不是等你打电话给我,妹妹,我下次不会了。”

了解完情况后,岑老爷子就开始着手准备针灸了,但开始前,他还特地和林絮尔提了一句。

“针灸调整起来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不然就叫郁则过来这边陪着你,疼的话就掐他的手臂。”

林絮尔顿了下,问:“有多疼啊?”

郁则接话:“疼得鬼哭狼嚎的程度。”

他懒懒道:“之前陈焕与打篮球扭到脚,整个脚踝都肿得像球一样,就是来老爷子这儿的,一个大男人,处理的时候疼得嗷嗷叫,叫得跟杀猪似的,你说疼不疼?”

“啊……”其实林絮尔对痛觉不是很敏感,之前在医院处理的时候,也没觉得特别疼,但现在被郁则这么一说,她又有点紧张,“会有这么疼吗?”

“没事儿,我在这儿呢。”他轻挑眉梢,伸手一揽,捏了捏她的脸,“这时候男朋友不就发挥作用了吗?”

“你要是觉得痛,可以抱着我。”他低头看林絮尔,又吊儿郎当补了一句,“要是疼得想哭,又不好意思被人看见,我给你挡着。”

本来以为林絮尔会像上次输液那样,直接扑进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他甚至都做好安抚她的准备了,但在做针灸的时候,林絮尔却一声未出,甚至连他的手臂都没有碰一下。

预想的情况一个都没发生。

被晾在旁边的郁则忍不住问:“不疼?”

林絮尔无辜看他:“还好,一点点疼而已,我觉得可以忍,要不你先去那边坐着吧。”

郁则:“?”

明明陈焕与叫得跟杀猪似的,他这个柔柔弱弱的女朋友居然像没事人一样,他忍不住再次重复:“不是,你真的不疼?”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太相信,只当林絮尔当着长辈的面不好意思,手臂一伸,搭在林絮尔肩上,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垂眼看她:“别害羞,疼就抱着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絮尔抬眼:“可是我真的不疼。”

老爷子扫了他一眼:“没听到人小姑娘说不疼吗?去去去,挡着我的光了,你就去一边坐着吧,还挺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