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求你,饶过我的内侍。”瓦格雷眼神炽热地盯着奥丁。他身后的雪,将头埋得更低。
奥丁皱着眉,道:“说饶就饶?你这个内侍,捅了多大的漏子,你知道吗?”
瓦格雷深深低下头,道:“弟弟全都知道。”
奥丁用力地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冷冷道:“联合三个世袭公爵发动叛乱,还将皇都禁卫军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你这个内侍,实在是相当了不起啊!”
瓦格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做声。
奥丁接着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吧!他做下的这等事情,死一万次都够了!”
瓦格雷依然跪在地上,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奥丁冷笑一声,脱下自己的羊毛手套,掷在地上,道:“饶了他可以,你先杀了我。”
瓦格雷抬起头,表情哀伤:“哥哥……一定要这样吗?”
奥丁点头,冷然道:“对不起,瓦格雷,如果你有誓死保卫这个小家伙的决心,那就出招吧。”
瓦格雷从地上站起,揉了揉酸疼的膝盖,望着哥哥,眼神平静。奥丁冷冷地点了点头,摆开了架势。就像小时候每一次两兄弟切磋武艺一样,这次,他们也相对而立。手中,各自擎着蓝色和橘色的长剑。
一阵风吹过,猎猎地扬起了瓦格雷身上的长衫,也扬起了奥丁头上,长途奔波后疲惫的发丝。几片枯叶从地上被卷起,在风中翻滚着,直冲天际。提醒着人们,已是深秋。
“来吧!”一声断喝,两人相对而奔,快速地接近。瓦格雷将长剑举过头顶,而奥丁则是垂着手,让长剑在地上划出一条犀利的长痕。
“当”的一声,两把长刀狠狠地架在了一起,橘黄色和澄蓝色的光芒相互啃噬着,便如两条蛟龙。瓦格雷双眉紧皱,牙齿紧咬,瞪视着奥丁的眼睛。奥丁表情冷漠,但是却丝毫不避讳瓦格雷的目光。
雪跪在一旁,怔怔地看呆了。忽然回过神来,大声喊道:“求你们不要打了,雪愿意付出生命!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担当就是了!”
喊声,在天地间回荡,却丝毫没有阻碍两把急速舞动的长剑在天空中划下的绚烂印痕。在雪的喊声中,两把剑已经交叉了十数次。瓦格雷的左肩上,已经有了一道血痕。
瓦格雷咬着牙,承受着奥丁疯狂的攻势,从奥丁疾风骤雨般的剑风中,努力寻找着空隙。
“让你看看……自从上次被你击败后……拼了性命也要变得比你强的,我的决心!”
旮旯城的街依然很脏,散发着臭气,街上的房子似乎更零落了,人,也似乎更萧条了。米迦勒搀扶着拉斯特,默默经过这条她曾经走过无数次的长街,啊,曾经和母亲与妹妹一起居住过的那座小屋,还在呢。只是,更破败了。连屋子的门,也不知道被谁偷走了,真是的。风从窗户的破洞中穿过,发出“嘘嘘”的呼啸声。
默默走过长街,来到一片小小的墓园。旮旯城的人,很少是能在墓园中占据位子的,大多数人死后,只是随手掩埋。墓园中的居民,一般是在旮旯城中不小心死掉的加尔巴迪安士兵或者魔法帝国贵族,还有他们在旮旯城中寻找的姬妾。还有,米迦勒的母亲和妹妹。米迦勒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得到妥善的埋葬,向那个魔法帝国的贵族,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
世事弄人,她现在,却已经是魔法帝国的皇位继承人――奥丁的嫔妃了。比连祭祀仪式都没有受邀参加的那个小小贵族,地位高出了很多吧。想到这里,米迦勒的嘴角,不由露出了嘲弄的微笑。
“拉斯特叔叔,这里,就是妈妈和妹妹的墓。”米迦勒将拉斯特领到两个小小的坟前,轻声说。
拉斯特跪下,无神的眼中,闪现出悲伤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