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点点头,道:“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
詹姆士牧师点点头,道:“神对该隐说过:‘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潜伏在门前,他必恋慕你,你却要制服他。’,对吗?”
彼得点点头。
詹姆士牧师接着说:“我们每个人,都和该隐与亚伯一样,是亚当和夏娃的子孙。每一个人,都有一点好,也有一点坏。神爱我们的好,罪爱我们的坏。每个人,都是在爱和罪的交锋中渐渐成长的。你不可能逃避这一切。”
彼得望着詹姆士牧师,努力思考着詹姆士牧师话中的含义。
詹姆士牧师接着道:“该隐受到的惩罚,是永远的放逐,但是神并没有杀死他,也不允许任何别人杀死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彼得茫然摇头。
詹姆士牧师微笑:“神为了防止别人杀害该隐,在该隐的身上刻下印记。这个印记,就代表着原谅。神在放逐该隐的那一刻起,就原谅了他。但是,这个原谅,却要该隐在永恒的流浪中,用一生去发现。”
彼得望着詹姆士牧师,若有所思。
“神在给你惩罚的同时,也在你的身上刻下了原谅的印记。若是你现在放弃奋斗,缩在自己的壳中,就永远发现不了神的谅解。”
彼得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要用一生,去发现神的原谅?”他喃喃问道。
“是的,”詹姆士牧师重重点头,“要用一生去发现,或者说,只有努力到这一生的最后一刻,才有可能发现吧。”
彼得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真严格呐……”
詹姆士牧师仰望天际,摸着彼得的金发,微笑:“当然了,他是伟大的父神嘛……”
彼得将脸贴在詹姆士牧师的衣角,嗅着肥皂的香气,熟悉的气味,让他想起小时候孤独难眠的夜晚,詹姆士牧师总是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陪他入睡。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将脸深深埋在詹姆士牧师的怀中,任泪水打湿了詹姆士牧师的衣襟。
“牧师……”
“嗯?”
“我知道了,不论多么痛苦,我一定会继续前进。拼了性命,我也要救出他们两个。”
“这才是乖孩子。”
“可是,只有今晚……”
“嗯?”
“只有今晚,让我再逃避一晚,让我再哭一晚。詹姆士牧师,我实在是想你了。让我在你的怀里,度过这一晚,好吗?”
“好……”
“过了今晚,我再也不流泪……”
“没关系。”
“嗯?”
“流泪……也没关系。”
“嗯……”
“只要流过泪,能更坚强。那么流泪也没关系……”
“彼得知道了……”
……
公主被抓走了!这个消息在住满了米迦勒的强盗集团成员的教堂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塔吉克、龙吟、霸虎、贾贝尔、塔蒂斯、尤拉、撒耶米……每个人都暴跳如雷,每个人都心急如焚,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庄严肃穆的晨祷,简直如清晨的菜市场一般沸腾。
尼可拉斯虽是詹姆士牧师的徒弟,但是只跟随詹姆士牧师学习魔法,并未继承詹姆士牧师的信仰。所以他并不参加晨祷,与瓦格雷和雪三人关在房中,默默忍受着门外的喧哗。
詹姆士牧师站在教堂大厅的十字架前,无奈地望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人们。
“请安静一下,我们来祷告。”他重复了这句话很多遍,却收效甚微。
“詹姆士牧师,你不是说只要祷告,公主就能平安吗?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