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鲁韵首先就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黎春风皱了皱眉,不太喜欢鲁韵这种劈头盖脸的语气,
“在巴黎,怎么了?”
鲁韵停了片刻。
忽然没有由来地说了一句,
“这几天先去别的地方吧,做什么事都小心一点,也不要走平时会走的路。”
这个电话没头没尾。
甚至很快就被挂断。
但黎春风却还是经此回忆起一件事在她还在国内读高中的时候,也接过一通类似的电话,当时她没明白发生什么,照常做着自己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直到她的班主任似乎也接到鲁韵的电话,很着急地把她叫出来,上上下下地检查一通,最后十分谨慎地说,
“你妈妈说她被威胁,你最近可能会有危险,这几天都老师送你上下学好了。”
当时的黎春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很久以后她才从鲁韵的只言片语中组织好真相
这辈子活得自由自在的鲁韵,在外面似乎因为感情事惹到了什么人,而那个人以鲁韵夹在钱包夹层里的女儿照片当作威胁,扬言鲁韵如果再不来见她,那就小心她女儿。
当然,那个时候什么都没发生。黎春风在班主任的保护下,很安全地度过了这一个周。
所以后来鲁韵又装作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带她出去喝饮料,然后掰着自己花里胡哨的手指头,跟她说
男人都是虚张声势,总是放些没有用处的狠话。你不要信。
时隔好几年,再次接到类似的电话。
黎春风不知道这次情况是不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她都在皱紧眉头,思考到底要不要真的避开。
到家之后。
她洗完,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从背后抱紧邱一燃。
说实话她有些心慌意乱。
但抱到邱一燃之后她稍微心安一些。
而邱一燃睡得迷迷糊糊地。
却还是被她弄醒,半梦半醒间过来抱她,应该是也刚刚洗过澡,身上有很好闻的沐浴露气味,
“今天和新公司的会面怎么样?”
都已经快睡着了,却还是在担心她。
“还可以。”黎春风简洁地说,然后又抱紧邱一燃,将脸放在邱一燃颈下,
“不过新公司让我取个新名字。”
“取名字?”邱一燃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要重新取名字?”
“说是最好能有记忆点一些。”黎春风解释,“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很年轻,必须抓住机会。”
“黎春风没有记忆点?谁说的?”邱一燃嘟囔着,大概是有点起床气。
但又没舍得发到黎春风身上,所以全部撒向那间自己没见过的公司,
“明明是这么温暖的名字。”
黎春风笑了起来。
她喜欢邱一燃这种随时随地维护自己的感觉。
“我想了想,还是你帮我取吧。”黎春风抱住邱一燃,轻轻地说,
“要像你这样的,像孤注一掷,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很喜欢邱一燃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黎春风,那就要和邱一燃很像。
邱一燃又打了个哈欠。
然后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她的肩,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待办事项,应答的声音很飘,
“好。”
这个字发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
但因为黎春风将脸贴在邱一燃颈间,所以很轻易就听见
邱一燃在说这句话时声带的细微震动。
这种震动让她觉得安心。
但也再次思考起鲁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