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风忽然用手指住她的唇不让她回答,指腹在她唇珠上缓慢摩挲。
邱一燃彻底怔住。
黎春风隔着空气里的水分与她对视。
也不说话。
手指刮过她的下颌,拇指按落到她的耳垂后。
“我,”邱一燃很慌张地低下眼,盯着自己的拖鞋,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都可以。”
黎春风笑了。
笑得很轻,“你是要我像刚刚那样直接吻你吗?”
女人将她低下的脸再次抬起,然后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再像上次一样与她分开。
上翘的眼尾里弥漫着笑意,像惩罚和报复,却又像在调情,
“还是你要先吻我啊?”
-
邱一燃直接吻了上去。
后来她回忆起来。
始终觉得自己人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两件事都和黎春风有关。
第一件事,是在那个平安夜,在黎春风没有喊她之前,她就已经忍不住回了头。
另一件事,就是在这个晚上,在黎春风吻她之后,她没有真的把头钻进冰箱里,而是主动去吻了黎春风。
然后她们做了。
刚开始是在主卧里。
后来邱一燃迷迷糊糊地,想要去自己之前的卧室拿眼罩和耳塞。
结果黎春风抱着被子跟她过去,结果眼罩和耳塞拿到手里还没到一秒,两个人又滚到了侧卧的被子上,两团被子滚在一起,软绵绵地,和人团在一起,像散开的云朵那般。
之后说好要去清洗,于是又慢腾腾地跑到浴室里,开着花洒,卷曲的亚麻色长发和顺直的柔软黑发一同被淋湿,像海带那般纠缠在一起,热水和像雾一般的水汽蒸到亲吻里,两个人一齐变成被水浸满的云朵。
最后,邱一燃住了两三周的卧室,又在这个夜晚重新空了下来。
第二天她在主卧醒来,身旁睡着自己在法国的合法妻子,黎春风。
这件事很值得高兴。
她突然在心里思考她们要去哪里度蜜月,又想要在哪里过老年生活,听说北欧很适合养老。
但是太冷的地方天气阴郁,也会让人觉得心情不太好,而且黎春风容易冷,还是找个温暖一点的地方吧。
黎春风睡得很沉,她昨天喝了很多酒,此时此刻,她正把头都闷在枕头里,整个人都懒沉沉地,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因为她们的分床结束,就已经开始在计划她们的老年生活。
电话响的时候,邱一燃正想到她们七十岁去芬兰定居。
而黎春风昏昏沉沉间。
像是听到电话铃声所以很烦,直接将邱一燃抱了过去,将脸埋在她心肺之间听她平稳的心跳。
咚咚
邱一燃不知所措。
咚咚
好像是黎春风的手机在响。
咚咚
邱一燃低着眼,看见女人垂着的长卷睫毛,稍稍盖住清早有些泛红的眼睑。
咚咚
邱一燃伸手去碰了碰女人的睫毛。
女人眯了眯眼,将她的手打开,鼻梁抵住她的锁骨,嗓音干涩,
“别动。”
咚咚
邱一燃笑出声来,“黎春风,原来你有起床气啊。”
黎春风半掀开眼皮,很困难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沉沉睡过去。
邱一燃笑得胸腔发抖,“像个小孩子一样。”
咚咚
黎春风将她抱得很紧,“嗯”了声,“邱一燃,你心跳很快,像……”
“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