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一愣,笑了起来。
“你好可爱哦。”
他跟着盯了会儿,又靠在江心白的耳边鸡婆:“那个矜贵的少爷肯定不是普通人吧?一打眼就看得出来。感觉,嗯……你得努力啊,小保镖。”
他对着江眨眨眼睛。
而江心白已经没再听他说话了,只看见杨广生放下翘起的腿,身体轻微前倾,很少见的表情。好像两人真的在认真地谈着什么正事。
江皱眉,站起身,抱着半筐薯条绕了个弯,想要到离卡座近一些的地方去。可那个地方太边角,视线十分有限,能靠近的都非常显眼。
他找了个有柱子格挡的桌,贴过去,抱着薯条筐,竖起耳朵。
……在背景音乐的干扰下,什么也听不见。
听了一会儿,他放弃了。愤愤站起来,扔下薯条筐,离开了。群咿一0三起⑨6,⑧⒉1看后章
他穿过烟雾缭绕的走廊,走进散发着甜腻香薰味道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然后洗手。
尺子。他想到了这个词。
我会为你改变。他想到了这句话。
杨广生。真的吗。
这些日子他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是都没有继续深入。因为他潜意识里有个否定的答案。
然后他就停住,不想去潜意识那里了。
因为他真喜欢杨广生说“我会为你改变”,比听对方说着最甜蜜的话语,缠上自己的身体更喜欢。因为那些甜蜜的话就像长白山野蜂蜜和炼乳和奶油,吃的时候每个细胞都很快乐,但他知道过后那些甜终究会给他留下什么样的反作用。
现在越甜的,以后想起来就越苦。时间越久就越痛。他很清楚,因为已经试过了。
可那句话,不像那些糖。而像一株会生根发芽的小树苗,总让人幻想着它将能长出很多很多美好的未来,时间越久,越枝繁叶茂。可能有天,会成为沙沙作响的参天的大树,平静地度过四季的轮转,直到生命终结。
万一他到时候真的能说出,一辈子不是很简单吗,这句话呢。
那是一个孤单的小白靠自己一个人这辈子都构想不出来的美好图景。因此,他很舍不得走到思路清晰的终点,按下那个判定的按钮,掐断它刚刚出现的弱小的生命。
江心白。真是个被怎么骂得狗血喷头再拉去示众也不过分的蠢货。
他想到这,报复式地拿冷水泼脸,连带着顺路噼啪地抽自己嘴巴。
“草!”他低声骂着脏话。
一个人肆无忌惮地打着很大声的哈欠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也来到镜子前洗手。身边有人站下,于是江心白抬了头,在镜子里看对方。
对方也在镜子里看落汤鸡一样的江心白。
“……”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打量后,对方的小眼也瞪大了。
“打人的小坏蛋!”劳伦斯叫了一声。
江拿纸把脸擦干:“……你还记得我。”
“废话!你这么讨厌,人间罕见……”劳伦斯的声音停住,看他脸上的疤痕:“你脸这儿,怎么了?”
“出了点事。”江心白回答。
“啊天哪……怎么会伤脸……”劳伦斯的表情意外,还带着点心疼,但嘴上说:“该,你这样暴躁的男人迟早该有这样的事发生。”
江:“我以为你不干了。那边有个新的调酒师。”
“嗯,他是个新人。怎么,又不只有我一个调酒师,不得换班歇歇吗。”劳伦斯调整调整裤子和衣摆说。
“你在休息?”江心白垂下眼睛想想,又抬眼睛看劳伦斯:“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靠!你竟然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