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江心白不明白杨广生为什么又提这个人。我为什么要找他……就因为我承认和他亲过一次?那他妈也算???
他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蹭嘴巴。
还有这种事。还能这么算。他愈发为那天的行为后悔了。如果那样,在杨广生心中自己就算是已经和那个家伙有了什么让人能记住的关系。他可不想!
散伙话都说了,他不应该再和杨广生辩解这种事,但他没有忍住,解释道:“我是和他亲过,但他只是想帮我证明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因为我之前也没有恋爱,没发生过关系,所以不能确定跟你做是真的喜欢同性还是只是对性行为有生理反应。”
“不能……确定。”杨广生在那边突然用力吐了口气,像是卸掉了所有力气。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但也都没有挂断。
很久以后,对方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沉入湖底的船:“我给你钱。多少都行。你别走。”
江心白本来就酸拧的心口里一下子就堵得要死。
本想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却突然又不成熟地狗相毕露了:“杨广生,我跟你说过了别把对付宠物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吧?觉得我是个废物可以直接开除我的,不用给我递狗食盆。去你妈的钱!混蛋!”
他忍不住挂了电话。他急促地喘着气,擦擦模糊了的眼睛。
收拾心情后他又发了条信息给杨广生:还有,我跟房东说好了,江城那边的房子下个月之前把东西清走,他就可以给我退一部分租金。你看看能打包给我的帮我邮递到我海城的地址,其他的就放在那让房东看去留。工作我跟秘书交接,添麻烦了,谢谢
杨广生没有回复他。
李梓晗在门外踌躇地站了会儿,还是走进了屋子。他看见江心白神色怪异地在发呆,再看看哥哥脸上的伤,心疼极了。于是他走过去,温柔安抚道:“哥,本命年本来是要避灾的,你瞧你过年都没穿红色吧?等你脚好了,就快把网上买的红袜子穿上吧。”
江心白转头看着这个迷信的00后笨蛋。
李梓晗:“还有,过段时间你生日,本命生日可是很重要的,我给你买个蛋糕吧。我用我的钱买,不花你的。咱们好好给你过个生日,然后往前看。”
“……”
听到蛋糕,江心白就想到奶油。又从奶油联想到在杨广生舌头上棉花一样的甜吻。又由此想到了蜂蜜,炼乳,喜剧片轻快话语中沾着焦糖爆米花香甜的手指。自从失去了家庭,他的人生基本欲望就只能是填饱肚子。甜是空中楼阁之上的东西,不必须。于是甜味就成了一种意象,那些童年曾拥有过的美好味道,就成了美好的象征,是那些生活幸福快乐的人才能拥有的味道。
可是因为他的贪心,他最喜欢的甜已经全部失去了意象。那些东西全都已经沾上桃子气,也必然应该沾上桃子气。如果没有,那就是索然无味。告诉他人贪恋不配拥有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是他这辈子再也尝不到甜了。
他突然感觉到绝望和无能为力。硬币翻到了反面。
他说:“……不吃蛋糕。我不爱吃。”
……
半个月以后,多个公众平台的新闻报道称一手创建生生集团的传奇人物杨知行身体抱恙,做了一个手术。手术内容并未得到披露,只是说老杨由于健康原因,终于要退居二线,将商业帝国的摊子交给杨广生接手。大家普遍的反应是这下生生集团肯定要完犊子啦。
各种小道消息迅速接踵而至:“这董那裁合谋分裂集团”或者“要求重新进行股份持有量分割”还有什么“大闹总部事件后续:林家篡改婚前协议逼宫”等等荒唐传闻。但这些流言起起落落,难辨真假,而集团表面看来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