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务,却不能替她当执令君没有经过太上法会的论道, 问天垣只是大宗师,而不是能执掌道域天下的宗师。不过这么一乱, 也算是有点好处的,众人开始将视线转到太上法会的论道事上,而不是继续内部厮杀。
大乘期的道人们没有现身斗法,执令君之位花落谁家,端是看元婴境界道人的实力。要说实力保存最完整的,其实是佛国。可佛国依然秉持着过去的方略不问世事,不来太上法会竞争。便只余下 太清 、鬼谷、太乙等诸家抉择了。结果毫无悬念,由儒门正道的修士胜出,从此刻到下一回太上法会论道,道域诸人皆听儒门号令。
儒门正道有应如是这么个大乘二重境的宗师坐镇,道人们也算是心服口服。残败的宗派依照儒门的指令将学宫制度在地界中推行……至于宗门本身的概念,逐渐地淡化了。
道域日日在变,可这些消息对深山中的人来说,尤其遥远。
一盏盏灯从黝黑高峻的山峰中升起,明光烁烁,仿佛一条灿烂的星河。
谢寄愁、越昙坐在某座无名山的山顶,仰起头眺望着这一幕。
道域已在她们的心头渐渐地远去了,那些早该凋零的往事不必再去怀想。
谢寄愁转眸,直勾勾地凝视着越昙,银灰色的眼睛澄净得像是雪山之巅的冰湖。
越昙伸出手接住一盏下坠的竹灯,她的手才抚上撑起灯笼的竹篾,就被谢寄愁拉了过来。在听到谢寄愁说了句“小心”时,她轻轻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扎破?”她又不是一个纸人。
可谢寄愁还是将竹灯扫远,她将越昙紧紧地抱在怀中,仰头看着澄明的月色。
良久后,她才说:“元圣将余下的元炁灌到了我的身上,虽然当年借着宝莲散出去不少,可抵达那个境界的时间还是提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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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昙“嗯”了一声,凝眸注视着谢寄愁。其实在她们抵达这人迹罕至的深山时,谢寄愁便有破开关门的预兆了。她不想跟谢寄愁分开,可自身道行一时半刻想要追上去,实在是很难,只得给她约定元空再见。但谢寄愁不要,她提出双修,如此将两人的道行维持在一线上,就算破开天门,也要同行。
两人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倒也没什么可矜持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是她们共同的祈愿。或是为了功行,或是想要成全自己贪欢的欲念,或是要将过去的痛苦宣泄出,在一段日子里,两人在木屋中不出来,总是在抵死缠绵。在那灭顶的快感中紧紧抓住对方,在那几乎要将自己丢失的时刻,更为真切地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元神中呼救的声音那样的响亮,唯有一次又一次地回应与安抚,才能将伤疤一点点抹除。
越昙好奇地问:“元空之中有什么呢?”
谢寄愁仔细地想了想,说:“无垠与虚无。”迟疑片刻,她又说,“但我之前身所见,未必是真正的元空。或许只是被元圣截留出的一角。”
越昙说:“那里一定没有岁无忧。”
谢寄愁扬眉笑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多酿点,带到元空去里。”
绵延望不见边际的深山里什么都有,灵巧的猴儿在枝丫上荡来荡去,是最好的引路人。
白日里的时候,越昙、谢寄愁在深山中行走,采些灵草、灵果,偶尔也会在水涧边垂钓至于收获几许就不重要了。到了夜间,躺在门前的卧石上看点缀着苍穹的星辰,没有恶瘴的污染,夜色也透露着一种别样的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