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
“为什么?”
帐内一直沉默着的江奉恩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拿掉。”
陆延礼面上有些扭曲了,“你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为什么吗?”
陆延礼挥手屏退了下人,临前叫住张公公,“去请宫中太医。”
张公公却踌躇道:“殿下要在这时……”
陆延礼这才回神,他气得脑袋晕乎了,竟是忘记此刻江奉恩的处境,可不能让宫里的人知道任何。
“去叫许郎中。”京中最有资历的中医。
他掀开屏风看着江奉恩,见他还抚摸着小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若真是喜脉,那这个孩子不能要。”
江奉恩虚虚地望着一旁,陆延礼便紧了紧手,“听到没有。”
江奉恩终于看向他, “若我真怀了……”他顿了顿,“那我想留下它。”
陆延礼浑身的血液都被火烧热了,额角突突地狂跳,他忙松开江奉恩的手站起,心中一面念着佛经抑制着,可脑中的佛经却是忘了大半,本能地想着江奉恩产下这个孩子、这个属于陆岱景的孩子的画面。
他的手在抖,呼吸也在抖。
“恩恩,你身体不好,不能再生孩子了。”
江奉恩听到陆延礼声音在颤,愣了下,带着困顿地望朝他。于是他发现陆延礼藏在眼中的惶惶,惶惶不安的模样。
陆延礼竟然在害怕,他的恐惧甚至压过了愤怒。江奉恩眨了眨眼,心中竟是更加通透,他像是试探般地问:“身体吗?”
陆延礼点头,江奉恩又道:“不会的。先前太医说,只要我好好孕养,很容易就能生产。”
“这是陆岱景的孩子。”陆延礼的声音忽地沉下来,“不是我的。”他眼里的恐惧又消失得一干二净,极具压迫地看着江奉恩。
江奉恩心中没有生出任何波澜,只是开口道:“可这也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