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需要江奉恩的回答就认定了此事,又瞧着江奉恩眼神飘忽,便更加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
平息下去的怒火根本无法抑制,抓着江奉恩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
江奉恩痛得抽了抽,陆延礼便又松开,深吸了口气道:“恩恩,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对不对?”
江奉恩咬了咬牙,垂着眼不说话,陆延礼又道:“我如今已经全部知晓,你再怎么瞒我也无济于事,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陆延礼凑近江奉恩,缓慢地靠到他肩上,“我们夫妻已有五年之久,你是不是还对他有情?”
见陆延礼难得地显露出几分脆弱,江奉恩胸口紧了紧,揽住他的肩道:“没有了,没有……我想跟他断了关系的,我……”
江奉恩结结巴巴地解释,陆延礼笑了笑,“如此便好。”
陆岱景得了江奉恩身子又如何,他的第一次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就连江奉恩一见钟情的那张脸如今也毁了彻底。
江奉恩停了会儿,却又犹豫地开口问:“那你去竹园,有没有对他……”
“即便他现在被父皇囚于皇陵,但也是皇子,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即便我再生气,又能对他做什么?”
“我此次去竹园不过是想叫他勿要再来扰你,放心,这之后他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陆延礼虽是这么说,江奉恩却仍是放心不下,这之后几日府中上下又恢复了以往平静,甚至比之前还要祥和,更是没见陆岱景的踪影,江奉恩更是惶惶不安了。接连几日梦里都是陆岱景,即便是陆延礼陪在身边也无法安睡。
这日解家的人到府上找陆延礼,他们去了偏殿里,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事谋划,江奉恩便说要出去走走,只带了小悦。
他自小在京城长大,什么地方藏了什么小道他知晓得一清二楚,轻易的就摆脱了小悦,又到马铺里买下匹马便朝着城外奔去。
先前还不觉,这回在马背上颠簸几下竟是觉得手酸,他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骑马了。
迎面的风吹得他发丝扬起,皇陵离这地至少有二十余里,他鞭打着马儿,跑得愈快,他的心跳就愈快,周身人烟越来越稀少,景色变幻着,让他恍惚像回到年少时,曾有一回他也是这般骑着马奔到陆岱景身边去。
是陆岱景生辰那日,他叫人在城外放他为陆岱景做的孔明灯,然后骑着马又赶回到陆岱景身边,二百八十只孔明灯从皇宫顶上飘过,盈满整个黑漆的天,像星似的,叫陆岱景一抬起头便能看到。
张公公从外边进来,凑到陆延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陆延礼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叫他退下。
解原面上有些僵硬,不似往日那般玩世不恭,等张公公退下之后,他将木盒放在陆延礼面前。
“殿下,这是您的玉章。”
陆延礼喝了口茶,“修好了?”
“没有,二叔说他已经很久不碰这些东西,况且近日昝国兵帅来犯,他于应对,怕殿下等着急用,建议殿下还是……换新的好。”
陆延礼从盒中将印章拿出,瞧着底下那小小缺口,道:“确实该换。”
他沉默了会儿,又道:“也是难为他了,百忙之中要忙着带兵,还得忙着为陆岱景求情。”
解原心头一震,忙跪到地上,“殿下是如何听得此事?二叔向来只管边事,不理朝中政事……”
陆延礼冷冷笑了声,“他不理朝政,不是还有你吗。”
解原腿都软了,又听陆延礼道:“解原,你与我自幼相识多年,我视你为密知好友,没想你却是不声不响地就投入一个废皇子的麾下。”
“殿下怎会这么想,我一直对殿下忠心,从未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