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二净。
他知道江奉恩一直想着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若是不拔了江奉恩心中这根刺,他们之间就永远过不去。
所以刚才的那一番话,真假参半,却是真真的情深意切。
于他而言,自幼时起,情得思行,皆是算计。江奉恩是他算计来的,这辈子若是离了算计,每走一步他都会觉得不安,像这般精心谋策之后,他才会放心。
陆延礼呼出口气,转身才往回走。
他这辈子确实只后悔过一件事,不是当初对江奉恩做的那些,而是他没有在江奉恩遇到陆岱景之前就杀了陆岱景。那时他想着消业障,留佛心,手上从未沾过一滴人血。
没成想其实就是他的业障。
但江奉恩没必要知道这些,他只需要听些温言软语,可不能被吓着了。
第二日清晨,江奉恩去后院找了一圈才找到段毓。他在池边喂鱼,像是呆住了,鱼料都撒了大半也没回过神。
“你想撑死它们吗?”
段毓这才眨了眨眼,忙把鱼料收了回去。
“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
段毓垂着头,“没什么。”
平日里喋喋不休地巴不得生出两张嘴来,今天却是连江奉恩都不敢看,哪是没事的样子。
“是不是楚公子对你说了什么?”
段毓却不说话。
江奉恩也没逼他,看着鱼池里撑鼓着肚子还想吃的鱼,用一旁的木棍把它驱散开。
段毓盯着江奉恩握着木棍的那只手,莫名开口问:“你先前在京城,是不是有很多人会到你家提亲?”
“什么?”
江奉恩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