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礼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拇指提着他的嘴角。
“自陆岱景过来到现在,你一直都是板着脸。”
“你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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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恩一愣,撇开他的手没说话,要是细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只是看到陆延礼竟如此自然又顺从地行礼,让他觉得不舒服。
在他心中,陆延礼不该这样。
陆延礼眼中笑意更浓了。
“当初你一心只想他能坐上皇位,一心只帮他一人。如今如你愿了,却是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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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在为我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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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恩心头一颤,握紧了拳头。
他怎么能不惋惜,自小他便在陆延礼身边,当然是知道他为这个皇位付出过多少,也曾幻想过陆延礼坐上皇位的模样。但他也想陆岱景能坐上去,他一直都想要陆岱景从冷宫中走到世人面前。
可天下只有这一个位子,他想过两人争斗得你死我活,却从未想到过如今这样的场面。
?兄友弟恭,让人......觉得诡异。
“我只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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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礼凑近了些,还未等江奉恩反应,男人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久别的、像春水似的吻让江奉恩愣了下,直到男人濡湿了他的嘴唇,舌探入他口中,江奉恩才忽地回过神,扭头错开这个吻。
“别这样,我们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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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礼没有因为他的躲避而离开,反而亲吻着他的侧脸,“我们现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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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恩不答,陆延礼便替他开口,“我们没有和离,我仍是你的夫君,不是吗。”
“还是因为你现在是君后,所以我不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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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奉恩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陆延礼的话又让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对,陆延礼亲得越来越重,舔舐着他的侧脸,又是敏感的耳孔,江奉恩后脊一阵酥麻。
很快咬紧牙关把人推开了,他双颊微红,含情似的望着陆延礼,说出的话却冰冰的,带着不自觉的埋冤:“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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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石桌上磨了一道,陆延礼盯着江奉恩的脸半响,道:“你为我惋惜,我很高兴,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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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只想让他一人得势。如今这样,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比他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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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恩心忽忽地提了下,半落不落地在那儿。
陆延礼始终都在意这件事,在意他全心全意地爱过陆岱景,在意自己从未全心爱过他。
他有些口干,“延礼,我从未将你们比对。”他想要解释点什么,半响却只讲:“在我心中,你们终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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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陆延礼又握着他的手,“那在你心中你更偏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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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恩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又道:“三年前,太医说我失了情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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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礼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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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时起,很多感情我都说不明白了,即便如今恢复了些,但也总归也再回不到先前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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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岱景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江奉恩一个人,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入神,就连陆岱景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察觉。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