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彻底记起。
他用“楚昭辞”这一个身份生活了三年,但自遇到江奉恩开始他才开始梦到隐藏着的、属于“陆延礼”的记忆。
先是模糊得连人脸都难以看清,但他那时也一点都不相信江奉恩口中的什么“不相熟”,他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么大的占有欲。
直到江奉恩说要与陆岱景一同前往京城,记忆瞬间被生拉硬拽地牵扯出大半,那张模糊的脸变得彻底清晰,他记起了江奉恩与陆岱景的关系,记起自己对江奉恩的爱而不得。
即便他仍旧是楚昭辞的壳子,但他的心告诉他不能放任江奉恩和陆岱景就这么离开。与江奉恩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想把人死死拷留在身边,这像是他对江奉恩与生俱来的欲望。
于是他看着江奉恩走远的背影,朝侍仆做了个手势。
侍仆一愣,很快将他的弓箭递过来。
陆延礼毫不犹豫地对着江奉恩的背影拉弓,微微眯眼,瞄准了江奉恩的右腿。
无妨,总比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的好,只要将他锁在身边,就像当初那样……
陆延礼倏地一顿,脑中又涌入了大段的记忆,像走马灯似的闪现出曾经的一幕幕,冲得他头晕目眩。弓箭掉落在草丛之中,陆延礼难耐地捂住额头,几乎快要无法站稳。
而离开的江奉恩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动静,只低着头匆忙地往外走,出了竹林后猛地撞上一堵肉墙,那人伸出双臂环住他,“去做什么了。”
见是陆岱景,江奉恩的心才微微放下,他胡乱扯了个谎就忙问什么时候上路。
陆岱景往竹林那边瞧了眼,“快了。”
之后陆延礼一直没从林中出来,直到快要上路时才听那边的动静。
江奉恩忙坐上马车,不想与陆延礼碰上。他听到轮椅的声音,像是小侍推着过去的,“公子您怎么了?快坐下吧……”
江奉恩心头紧了紧,神色不太自然,最终还是没忍住掀开车帘朝外头看去,哪想这一看竟直直和陆延礼的眼神对上
外面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等自己去看他的这一刻。就这么一盏茶的功夫没见,他整个人都变得莫名虚弱,面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像是刚经历了什么痛苦。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奉恩,那双眼似杂糅着万般柔情苦楚,又胜似千言万语,一眼就叫江奉恩心抖魂颤。
远处的陆延礼似是想要站起,却最终无力地紧抓着手杖,他朝江奉恩开口,彼时又正碰上马夫牵着马缰吆喝了,江奉恩全然没听见男人说了什么,却能清楚看到他的嘴型。
“别和他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