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被顶起的西装面料上。

“明天,”林静喘着气,“明天还要上班。”

她摘了肖景行的眼镜,吻他眼尾的红痣:“只能做一次。”

肖景行抿着唇,对她的决定充耳不闻,十指并用地解开她胸前被捌扣勾着的肩带,将她的胸衣从领口抽了出来。

“我们只做......”林静刚想再强调一遍,却发现肖景行的右手好像有血。

“等一下。”

她握住肖景行的手腕,拉到面前。他摊开手,像一把雨伞,又像一张蛛网,血已经凝固了,但皮肉破开间的鲜红色交叠错位,在灯光下仍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

她问他,但肖景行没有回答。林静抿了抿唇,从他身上爬起来,想去房间里找医药箱,但肖景行的手指搭在林静的手腕上很轻的,像是猫咪用尾巴勾着人,是只需要随便一甩,就能推开的力道。

“别走......”他的声音也轻地像小猫叫。

“怎么了?”

林静完全不敢动了,任由肖景行拉到腿间,将她整个笼进怀里,连影子都沉入他的影子。

肖景行没有说话。他的手臂攀附林静的腰,脸埋进她的胸前,是林静从未见过的脆弱的样子。

林静在心里想他一定是遇到了很难过的事情。

可就像是广袤寒漠间的雄豹,在受伤时只会回到乱石凹缝间的巢穴,裹着自己的毛毛独自舔舐伤口,肖景行的自尊心永远无法容许自己像个弱者一样低下头来求助,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伴侣。

“没事的,没事的。”

林静对他的难过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他,只能温柔地摸着肖景行的头发。

她不想逼迫肖景行,打碎自己的壳,将内里烂红的血肉脏器展示给她看,却又担心他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痛苦,所以她只能摸着他的头发,不断用重复着这最干瘪的语句。

“林静,”肖景行沉默了良久,乍然开口,声音像是山间的一汩冷泉,“我是不是特别蠢?”

“你怎么会这么想?”林静被他的问题怔了片刻,诧异地说,“你在我心中一直都特别聪明,特别成功。”

顿了下,她继续认真地说:“真的。虽然这个答案可能......有点主观,但你已经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人中最聪明、最成功的了。我从没遇见过比你更好的人,从来没有......”

聪明,冷静,理性,不论在学校里还是社会中,都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永远出类拔萃,虽然在工作上有些不近人情,但对自己的要求永远更高,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但对着亲近的人,心总是会特别软。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肖景行的声音低不可闻,声带震动间,连着林静的胸腔都微微发麻。

林静拍着他的背,将他的头颅压向自己的胸乳,希望他可以透过那些无用的脂肪,听到她的心跳声,在诉说:她一直都在。

肖景行却握着她的肩膀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