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痕? ? !侬不会是看错了伐?”

“这我哪能会看错掉,伊脖子上十个手指头的印记全部都肿起来了,青青紫紫的吓死人了,不是勒痕是什么? ? !”

“林姐不会是......被家暴了吧。”

“没想到林老师表面上老公体贴,儿子乖巧的,原来背地里都是这么忍过来的啊。”

“谁叫小林儿子都有了呢?还能怎么办,只好忍着呗,难不成还为了这点事情,就跟伊男人离婚啊......”

林静本来是想在洗手间打电话的,现在却只能握着手机,在隔间里傻站着,祈祷她们行行好,快点聊完了出去。

索性补个妆也不需要特别久,随着电动牙刷的震动声,漱口声,牙线的吧嗒声,喷雾声,盖子合上的啪嗒声,女人们踩着高跟鞋逐渐远去。

林静终于从囚牢似的小隔间里解放出来。她望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洗手间,胸闷得厉害,这小小的洗手间,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没坐电梯。林静是爬楼梯上得天台,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平静下来,拨通了婆婆的电话。

一首常用做广场舞伴奏的曲子从听筒中传来,响了片刻,就通了,紧接着就传来老阿姨中气十足地声音:“静静,今朝咋打电话来啊?”

“我是想问下琪琪是否在妈那头。”

“是啊呀,不是你们小夫妻想去国外白相,就把琪琪交给我老太婆带带吗?”

“是......小远这么讲的吗?”

“对啊,伊大半夜来敲门,搞得我还以为出啥呃事情了呢,吓死个人了。”

“这样啊......”

“怎么了?阿拉静静是不是受啥委屈啦,”电话那头似乎察觉到了林静声音中的不对劲,“伊是不是撒谎了?侬尽管帮姆妈讲,姆妈帮侬去训那小赤佬!”

“妈,不是......”

林静在天台上徘徊不停。

“就是、就是,”她的手紧紧地拽着裙边。垂着眼睫,她挣扎着说,“妈,他在外头好像有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猛地道出一声高亢的悲叹:“作孽呀!这个小赤佬哪能敢在外头搞柒捏三?!”

“侬先不要急,”她雷厉风行地说,“姆妈这就打电话过去教训那个小赤佬,再去把那个不要面孔的狐狸精捉出来,好好叫吃一顿生活。”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