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普通人高,眼型长,略宽的双眼皮褶收得锋利,睫毛似排针。这双眼睛藏在镜片后,总是冷艳清高,但有些时候也可以蓄一汪水,脉脉含情。

“好了。”林静收回手。

“你准备好了吗?”他直起身。领带结被他的手指缓缓向上推去,像是风中萧瑟含苞的水仙花骨朵,花下的枝子被他用银质的带夹别住。

林静将视线移开,说:“嗯,我好了。”

她想他是否清楚自己的魅力,又或者他知道,所以故意要这么做。

预定的地点是一家藏在洋房里的西餐厅。林静看了眼餐单的价目表,远超出他们平时出去吃饭的数字。今天不是任何的纪念日,肖景行也从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会搞浪漫的男人。

“之前,我听师宜聆说已婚的身份会在女性的事业发展上有很大的影响,”他试探着,“你们也是这样吗?”

如果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没发现他是要求婚,那么她的智商多少有点问题。

“我自己的话并没有要跳槽的打算,而且也有琪琪了,所以比别人好一点。”她回复道。

言语像是探戈,你来我往的交锋着,含蓄却又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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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过婚的人总是更谨慎,中年人考虑得尤其多。早在同居的时候,林静就无数次构想过他们如果结婚,会是什么样子。她考虑了很多现实的因素,但到了现在,在考虑了如此多的现实后,她想着的却依然是她的确很喜欢他。

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家。她想她会答应他。

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上面有一把小提琴和两份巧克力慕斯蛋糕。

他会把戒指藏在蛋糕里,还是在弹奏结束后递给她一束红玫瑰?

最好都不要。她并不想要收到周围顾客的目光,也不想要在大庭广众下上演喜极而泣的戏码。它应该只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属于他们私密的场所中。也许在婚后所有的事情会变成家庭的,但现在她有着不想与他人分享的期待。

或许他也同她想的一样,这场约会没有以鲜花,或者戒指告终。那个演奏者拉了一首很经典的曲子,所以她也听过,知道那是梦中的婚礼。

回到家里,他开了一瓶红酒,问她要不要喝。林静想了想,没有拒绝,于是他拿了两个杯子。

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晚上拉开窗帘,可以看到上海的夜空,还有夜空下的万家灯火,像是都市的萤火虫,温暖而美丽。曾经她看着那些灯火,觉得很孤独,而现在她不再妒忌别人家的灯光。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林静不喜欢喝酒,只抿了一点点,就放下了杯子。她松弛地躺在了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肖景行说:“那间学区房的首付,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她懒洋洋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