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眼睛亮了亮,赶紧也坐下,拿过果汁来喝。
确实是渴了,牧星野打开瓶口咕咚咕咚牛饮。果汁瓶口太大,他又喝得太急,有浅黄色汁液沿着嘴角流下来,滑过线条漂亮的喉结,滚落进领口深处。
一口气干掉半瓶果汁,牧星野才停下来,傻乎乎地冲着对面的言和笑。
他以前也这样,不到快要渴死的时候不喝水,嫌麻烦。真到了要喝水的时候,就一通牛饮。言和说过他很多次,都没有效果。后来也就不说了,直接备好水或者饮料,到点儿就放到他嘴边。
想来言和不在的这几年,他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刚喝过果汁的嘴唇饱满鲜润,眉眼也是开心的。
言和耳朵里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忽远忽近:
“他那个小情人被带走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全身没点好地方。”
“万顷这人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私底下可真是够变态的。”
……
牧星野看言和刚才还算舒缓的面色突然又变得紧绷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刚想开口说话,又吓得噎了回去,讪讪地笑。
但不说话气氛又太诡异,牧星野不想浪费和言和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鼓了鼓勇气找了个话题:“言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这里的房子?听说这里很贵哎!”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有些懊恼。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沉默了一晚上的言和突然开口,没接牧星野的话茬。
他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眼下正慢慢喝着,也不看牧星野,就好像随口一问,你答不答他也无所谓。
牧星野没料到言和会问他,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立刻将脊背挺直了,认真坐好,像被抽到背作业的小学生。
“言哥,我现在晚上在酒吧做调酒师,你知道的,我有高级调酒师证书。白天在马场教马术课,是三个小朋友的教练。我今天休班,两周休一次,比以前打零工好多了,收入也稳定。”
言和当然知道,牧星野从小就喜欢打马球,后来又爱上调酒,没想到这两个爱好竟能成为多年后他赖以生活的一技之长。
“我现在住在白沙河小区,就是靠近北面山脚那一片老小区。你还记得吗?我们很久之前去过那后面的山上参加过越野马拉松。我崴了脚,要不然肯定能拿到青少年组前十的。”
……
他一说起来就停不下,工作中遇到的朋友、有意思的事,像是要把这5年的行程和变化都要事无巨细地说给言和听。
唯独不说他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