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鸣玉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呼吸的距离。他喜欢把头埋在我颈窝处,依恋地贴合。

“你如果觉得不方便说,”我犹豫着,“我就不问了。”

李鸣玉却忽然说:“我那七年过得很不好。”

我愣了愣:“为什么?”

“你还记得别墅里的地下室吗?我刚出车祸的时候,精神状况不好,章群就会让保姆把我关到里面,安静了再放出来。”

李鸣玉的呼吸在我脖颈处,变成温的雾水:“他让我去国外读初高中,我不想去,我那时候英语不好,没办法和人交流。而且虽然不记得,但我潜意识知道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安全的,还有人在等着我。但我不能不去。章群一直关着我,里面特别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人回应我。”

“其实我特别害怕,哥哥。”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鸣玉几乎在我心里是无所不能的了,他永远能解决所有问题,像个英雄,正因如此,他把脆弱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也会恐惧。

“不过也不是坏事。章群要利用我吹自己的名声,自然要带我到处走。所以,我才发现,善方药业集团问题非常多,有偷税漏税的事情,”李鸣玉并没有再多谈那些事情,简单略过去了,“宋烁的爸爸是律师,我想和他多接触一下,通过写举报信的方式,看能不能给章群点压力。”

我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那晚也是在和宋烁聊这些事?”

“嗯,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一个人就可以,多掺和进来一个人没有必要,”李鸣玉说,“真的没什么大事。”

我怔怔地看着他:“真的吗?”

“哭什么?”李鸣玉忽然笑起来,擦了擦我的眼尾,“搞得我在欺负你一样。”

我使劲往李鸣玉刚换的干净衣服上蹭,哽咽得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要是我、我没丢下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