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对李鸣玉的讨厌只是因为他比我更讨喜,是单纯的嫉妒情绪。倘若李鸣玉聒噪地同我聊天,我就会轻易忘掉了。
正式因为那时他躲我,对我不再如以前热络,我这才开始讨厌他。
因而期末的时候,我听到因为他考砸而无法去吃约定好的快餐,我更加的不甘。
自那开始,我才真正地厌恶起李鸣玉,事事与他作对。
可现在突然告诉我,他的成绩下滑是因为那段时间的校园霸凌,而那些霸凌本该是落在我身上的。
本该落在我身上的。
李鸣玉重复搪塞妈妈的话:“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提了。”
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攥着,我急促地喘着,眼眶发热,却没有任何眼泪掉下来,只是酸胀地好像充入每根血管,全身都僵得无法动弹。
“他们当时都干什么了?”我听见自己问。
“只是问我要钱,三块五块的,给就给了,”李鸣玉的手掌捂在我的背脊处,他沉默了会儿,明白无法瞒着我,“后来会打两下,威胁我明天继续给。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我那时候,明明是有感觉到奇怪的疼痛的。但我并没当回事,只觉得是上多了体育课身体自然的酸痛。
我忽然觉得迷茫,我对李鸣玉长久的厌恶,突然像丢掉了支撑点,变得摇摇欲坠,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情绪突然上涌,我搡开了李鸣玉:“我没让你为我做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我、我”
这些指责是无理取闹的,我只是急需一点情绪的宣泄口,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行为找到一个正当性的借口,如同垂死挣扎。
李鸣玉轻声说:“因为你是李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