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这些菜了,我怕你太饿,所以先将就做了两道菜,”像是察觉到我的困惑,李鸣玉试探道,“是不好吗?”

“没有,”我松了口气,“早说,我还以为你被下降头了呢。”

我吃饭是做不到“食不言”的,拉着他问了许多调研的事,李鸣玉也都尽数讲了,但却心不在焉的,目光始终黏在我身上,他忽然说:“哥哥。”

“嗯?”我含混道。

“我好想你,”李鸣玉眼睛微微泛红,哑声道,“特别想。”

我手忙脚乱地放下筷子,伸手替他揩眼泪,无措道:“我天,怎么还哭了?”

李鸣玉别过脸,眼泪蹭在我的手心里,湿湿热热的。他一哭我也格外难过,心脏酸胀,站在他身旁抱着哄了半天才算平息。

“我还没哭呢,”我故意戳了一下他的痣,“你先哭了,明明是你调研把我丢这儿了,搞得跟我抛弃了你一样。”

李鸣玉抬头看我,鼻头红红的,乖得要命:“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无计可施,忽然想到什么,“还记得前两天我答应你的事情吗?”

李鸣玉怔了下。

“不许装不知道,”我语焉不详道:“等你吃完就兑现,快吃。”

这下李鸣玉才算是真正哄好了,闷头吃完了一碗饭。正值热夏,吃完饭天也没黑,我把李鸣玉按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领带遮住了他的眼睛,尤为艰难在脑后打了个结。

“不许取下来,”我再三嘱咐,“也不许偷看!”

李鸣玉乖顺地坐在那里点点头:“是什么礼物吗?”

“你说呢?”

明知故问。

我噔噔跑到了卧室,明知李鸣玉不会未经允许进来,却仍是锁上了门,做贼一般从衣柜最底层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

说是衣服都过于体面了,一件纯白色的情趣蕾丝裙,布料少得可怜,穿上之后连乳头都遮不住,朦胧地透着肉色,腰身紧收,裙摆从胯骨延展出去,连屁股都不能完全包住。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穿好,连镜子都不敢细看。

这件衣服自然不是我买的,而是四五个月前李鸣玉买的,说是要庆祝我们恋爱周年,我不肯穿,李鸣玉很遗憾地妥协了:“没关系,哥哥不喜欢就不穿了,毕竟只是恋爱纪念日而已,是我太胡闹了。”

他尤为擅长拿捏我的软肋,我当时有所动摇,之后李鸣玉再提起时,便拒绝得没有那么坚定了,心里琢磨着等两个月我们生日时穿给他看,然而这一周的短暂分别彻底把人磨没了定性,我恨不得事事满足他。

“你早点回来的话,”我犹豫着说,“我可以穿给你看。”

李鸣玉眨眨眼,笑着说:“真的吗?”

“早一两天不算!要特别早才行。”

我连忙补充条件,李鸣玉也答应了:“你等着我就好。”

如今李鸣玉提前一周回来,我当然也不能失信。

下楼时,我遥遥看见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果真没有乱动,仿佛是感知到我的目光,他抬头看向我的方向。虽说有领带遮着,我仍是觉得紧张,光脚飞快地跑下楼梯。

“慢点,哥哥,”李鸣玉道,“别摔着。”

我站定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咳了声:“可以看了。”

得到许可后,李鸣玉伸手解领带的结,我在逃与不逃之间艰难挣扎,然而不过几秒钟,那根暗红色的领带便脱落下来。李鸣玉目光如有实质、灼灼明亮地望着我,许久没有出声,像是怔住了。

我忍着强烈的羞耻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背,脚趾蜷紧,只觉得热度从脸颊蔓延到耳朵和脖颈,烫得要命:“还没看够吗?”

李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