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

“小鱼!”

我如梦惊醒地抬起头,对上了妈妈担心的眼神,她眼眶红得厉害,攥着我的手也出了汗:“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走神了,”我笑着说,“妈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我给你哥哥打电话了,他说会立马回家,很快的,”妈妈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喃喃着重复说,“你真的长大了,小鱼”

“其实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和舒仪七年前捡到了这孩子,他当时受了伤,脑袋也不清醒,我们看他可怜,正好我们没有孩子,就收留了他,”章群坐在沙发上笑,西装革履,“现在他想起家在哪里,那自然是要回家的。”

爸爸不住地感谢:“真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当年我们找了很久”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了,只是看着四周的家居布置。

电视机的位置没有变,但换了台新的,时钟仍然在转动,墙面重新粉刷过,我忽然想起什么:“妈妈。”

“嗯?”

“我和哥哥的卧室还是原来的地方吗?”

“是原来的。当年你走丢之后,你哥哥很伤心,我和你爸爸就把原来的床给换掉了,不然他看见你的东西会哭,”妈妈哑声,“你回头是想跟你哥哥睡一屋,还是”

玄关处传来咔哒的声音,我看了过去。

九月正午,光线白亮,我看见李青序呆呆地站在门口,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在七年的梦里无数次出现,朦胧模糊,只有这次是清晰明了的。

我下意识站起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整理过后,确定没有杂乱,这才朝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我想给我们的再次相遇一个好的印象。

毕竟这个场景,我在脑中已经排演过几百个日子了。

2

七年前。

两道高大的人立在我的面前,影子笼住了我。

“你现在是我章群的儿子,就要有章家的规矩,带你出去的时候不许哭,不许大喊大叫,不许和别人搭话,”男人冰冷,不近人情地说着,“下次再这样,你就滚回你的地下室,知道了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楼梯顺延下去,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

我曾经在里面呆过几回,门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光线能透露进来,空荡,只能听得见自己声音的回响。即便只是几分钟,我也很害怕里面。

但我还是说:“我不想去晚会了。”

“为什么?”女人温柔地问。

“我不想说假话,”我低声说,“他们一直问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我不要去。”

“那怎么算假话呢?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吗,如果没有我们,你现在的衣食住行是哪里来的?”女人笑起来,语气轻飘飘地看向一旁的管家,“宋叔,你怎么教他规矩的?人要是不懂得感恩,那真是”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Ryan,下次记者会,如果你还不能背下答案,”章群说,“后果你自己清楚。走吧,舒仪。”

我想追过去,但宋叔像一堵墙拦住了我,一厚摞纸张塞进了我怀里,上面是歌颂章群的语句。

“回去背吧,”宋叔叹了口气,“祝你成功。”

但我没有成功,在记者会上,最后一个记者说:“离结束还有三分钟,我没有其他问题了,但我想,Ryan小少爷来到章家一年,章家为您提供了许多好的条件驭严一言,您一定有许多话想要说,可以用最后的时间对您的养父说几句话吗?”

我张了张嘴,底下闪光灯几乎让眼睛发痛,章群站在一旁慈祥地微笑,他望着我,但我一直沉默着,直到三分钟结束,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