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走上前关掉了摄像机。然后返回到杨冽身边,细长的手指捏住杨冽线条锋利的下巴,抬起来,长发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看起来疲惫而恍惚的奴隶,就连声音也是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的,“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扣着下颚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杨冽被这清冷中隐隐带着点儿危险的声音唤回神志,他愣了一下,随即眨眨眼,还有情欲尚未退尽的漆黑眼眸驯顺地看着孤月的眼睛,片刻的犹豫之后,还是开口将实情告诉了他的主人,“我在想您,主人。我刚刚在想,给我快感的人,是您。”

“为什么?”孤月的眸子带着审视和逼问的味道,杨冽话音刚落他就接口继续问道,一问一答的衔接几乎不给杨冽任何的反应时间,“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你会想到我?”

“因为我做不到。”杨冽不由自主地被带进孤月的步调里,下意识的,几乎想也不想的开口继续回答孤月的问题,“我无法接受在这里对着摄像机这样淫荡索求的人是我自己,我也没法接受用这样淫荡的手法帮自己解决性欲的人也是我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假想出来一个人一个……”他犹豫了一下,极短的挣扎之后才把这句话说完整,“一个正在操我的人。假设是这个人在让我淫荡,假设是这个人在给予我快感,那么,我就不会自己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和负罪感。这样的话,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我会轻松很多。”

这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办法。

在孤月调教过的这么多奴隶当中,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人想到过,在涉及到耻辱和打破世俗观念造成的思维定式的过程中,可以假想一个施与者来代替他们自己的手,从而逃脱自己良心的谴责和观念中的罪恶感。

这真是……有趣得很。

孤月听完短暂的静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勾起眉眼,挑着淡色的菲薄唇瓣,浅浅的,缓慢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无奈和无辜,但嘴角的弧度挑得很漂亮,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正在笑的这个人此刻真的是心情非常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