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磨他性子罢了。

反正人为刀俎,想干什么,他这个任人宰割的,也只能配合地受着。

拿着健身球回来的时候,杨冽无声地叹了口气,球放在地上,他跪在球旁边,低声请示,“主人?”

孤月在落地窗边的贵妃榻上靠着,手里拿着东区这个月的报表一页页看着,看也没看跪在边上的男人一眼,手中的笔在报表某个数字上圈了一笔,这才幽幽地问他:“健身球卷腹,会做吗?”

“……会,”他就知道拿这东西下来没好事,但也没想过竟然只是卷腹这么轻松,顿了顿,怕孤月再给他补一刀,杨冽又如实地说了一句,“但没做过。”

他是真没做过。

说“会”,那是因为以前在健身房看妹子们玩过。

但在杨冽自己习惯里,他总是把这些花花绿绿软软弹弹的东西归类到姑娘们玩的器械里,他自己一个爷们儿,是不屑去碰的。

想起这些事儿,不经意间他就有点走神,心里的不以为然一时不察就反应到了脸上,好巧不巧,被趁着翻页正好瞥他一眼的调教师逮个正着,“你是觉得太简单了,配不上你?”

老实说,他后面插的按摩棒每天健身达标之后都会摘掉,现在他身体里没东西阻碍活动,这健身球上的卷腹运动,他还真就不放在眼里。

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低眉敛目地眨眼间换了副驯顺的神情,“没有,主人。”

孤月不以为意地笑笑,语气悠悠闲闲地说:“你不是差了我0.2千克吗?翻倍,补个四十分钟的卷腹给我你要觉得罚的轻松没挑战,就再上楼去拿个五公斤的哑铃举着一起做。”

再简单的动作,连续做个四十分钟也是故意折腾人了,杨冽心里犯苦,微微伏低了身子,“奴隶知错,主人宽恕。”

孤月连话都懒得说,淡淡地扫他一眼,只随手指了指身边,示意杨冽跪到他要求的位置开始,注意力就又回到报表上。杨冽等了等,没等到其他指示,深吸口气,认命地拿过球,默然地坐了上去。

他双脚平放,两腿打开与肩同宽,坐在球上向前缓慢滑动健身球的同时身体后仰,直到臀部已经悬空,后背抵着球,靠着健身球和两脚的力量支撑着身体至上半身躺平,才停下来。

双手抬起抱住后脑,然后在欲望里浸淫了快一个月,早就对这种事情变得无比敏锐的杨冽才反应过来,他此刻的姿势,竟然显得格外开放淫荡。

他本来就什么衣服都没有,赤身裸体地躺在圆球上,为了保持这个姿势,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胸腹臀腿无一遮挡,而臀部悬空分着腿的姿势,也同时让他的阴茎和后穴都彻底暴露了出来。

孤月舒舒服服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他跟孤月的方向正好相对,头在男人脚边,臀腿却刚好在对方随便抬抬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真是……自从接触了调教这回事,无论干什么,都仿佛是在淫荡着犯贱。

这种一楼大厅里用这样的姿态做卷腹的处境,让杨冽经过这些日子打磨后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他浓黑粗重的剑眉不自觉地拧成了疙瘩,对自己厌弃也对调教师厌恶,他紧抿着嘴唇闭着眼却逃不过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赤身裸体在光天化日中无所遁形。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试图说服自己,然而孤月没那么多耐心等他,看他摆好了姿势却不懂,手里的红色签字笔,笔尖就这么毫无顾忌地直接在杨冽大腿上戳了戳,留下鲜红的笔画痕迹,“还不动,等我给你数一二三呢?”

“……”杨冽无言地抱着后脑向上挺身,靠着球和腿脚的支撑,一边保持平衡,一边匀速做起了向上卷腹的动作。来不及收拾的情绪在调教师逼仄强压的目光中被逼至角落再没工夫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