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也觉得懵了,就拿起香囊细看,这一看不打紧,他额头上立刻渗出冷汗,凑到刘子冠身边,低低耳语了几句。

刘子冠脸色变得很难看,求助似的看向渔乐公主。

渔乐公主喝道:“有话就说,这般扭捏作甚。”

刘子冠垂下眼皮,低声道:“这香囊的里面,绣着‘渔乐’二字。”

“什么?!”渔乐公主大惊失色。

众人一阵哗然,但很快,喧哗声散去,一时间没有人敢看渔乐公主,都是低下了头闭上了嘴。

渔乐公主大步走过去,抓起香囊查看,紧接着,渔乐公主肩膀一颤,狠狠地把香囊扔到了地上。

饶是刘子冠见多了各种奇异案情,这时候也没了主意,看着那香囊只觉得十分的碍眼。

渔乐公主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显见是气得狠了。

周遭安静无比,气氛渐渐变得诡异。

忽地,渔乐公主的婢女开口:“不过是绣了两个字,谁人都可绣得,什么都不能说明,刘大人还需细细查明,看是否有人构陷公主。”

渔乐公主咬牙:“正是,刘大人回去千万细察,一定要揪出背后捣鬼的人。”

林笙笙脸孔雪白,郑重地朝渔乐公主屈膝:“公主明鉴,这香囊料子贵重,是我绝无可能用过的,至于香囊里面所绣的公主名讳,更不可能与我有关,我委实不知,刘大人口口声声说香囊是我的,令人信服的凭证何在?”

渔乐公主眼神幽暗,亲自扶起林笙笙:“你先别急,不管怎么说,我是信任你的。”

刘子冠看过来,与渔乐公主交换了一个眼神,渔乐公主微微摇头。

此刻虽不能证明香囊完全与林笙笙无关,但再要说香囊是林笙笙的,就显得十分的刻意了。

林笙笙道:“公主,大人,一定是那小沙弥说谎,胡乱攀诬,这香囊是他从哪里捡来的也说不定。”

渔乐公主身后的婢女这时候上前,跪下说道:“公主,这香囊是奴婢弄丢的,奴婢怕公主怪罪,这才不敢说实话,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原谅奴婢。”

渔乐公主脸色变幻,嗬嗬地笑了两声。

那婢女转了个方向面朝林笙笙:“世子夫人,这个香囊是我为公主缝制,因未来得及呈给公主,是以公主并不认得,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大人大量原谅了奴婢吧。”

在白马寺时,对林笙笙倨傲的是她,此时声泪俱下的仍然是她,在场众人唯有林笙笙心知肚明,这婢女只是在做戏。

林笙笙顺势道:“公主,都是下头人粗心惹来的误会,既然解释清楚了,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吧,只是刘大人走这一趟,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刘子冠来时气势汹汹,这时候却全没了气势:“公主恕罪,是下官不曾审问清楚,冒然寻来,搅扰了公主的兴致。”

“刘大人确是糊涂。”忽然传过来的男声,叫众人微微惊讶,待循声望去,就见楚亦站在那头。

楚亦嘴角带笑,躬身对渔乐公主施礼:“公主,我奉了圣上口谕,前来协助刘大人,只是我没有想到,刘大人居然这般冒失,没有实证就来找人问话。”

渔乐公主道:“区区小事,怎的惊动了父皇,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两位大人都回去吧,我明日进宫,亲自向父皇说明。”

楚亦摇头:“因为事情牵扯到我,我才向圣上求来了旨意,我看在场诸位都糊涂着,不如干脆说个清楚,省得流言飞起伤了无辜。”

他这样一说,旁观者就不免起了兴趣,都等着他把话说完。

楚亦的目光悠悠一转,落到了林笙笙脸上:“不瞒诸位,林小姐在白马寺那两日,一清并不在寺里,而是与我在一处庄子里,我与他论及佛法,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