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猜是第二条,因为菲兹不可控。祭祀取消之后,如果菲兹仍然心怀怨恨、非要杀死?托皮尔岑怎么办?

但被提前杀死?的菲兹是可控的。

他立刻让雷茨离开,便有给菲兹送信的意思。顾季觉得托皮尔岑不会手软,也不想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逝去。没?人会发现偷偷溜走?的雷茨……至于之后怎样?,就看菲兹自己的造化了。

托皮尔岑看着桌上的纸笔,最终叹了口气,请顾季和提兹离开。他不打算在他们面?前做决定。

转身?离去时,顾季听到托皮尔岑的话音:“去把特帕内卡叫来。”

他带着提兹走?出?去,几乎能听到身?后少?年砰砰的心跳声。奴隶少?主动把他引到雷茨的方向,顾季快步穿过庭院,路过的贵族们都停下来看着他,微微致意。

顾季不多停留,很快见到雷茨捧着巧克力的身?影,还有他身?边那个人影,正是之前有几面?之缘的少?年祭司。

“他们怎么认识?”提兹奇道。

顾季也蹙起眉毛。他向前两步走?入屋里,发现一人一鱼虽然坐在一起,表情却不太好看。

一切照常

“走吧。”顾季向雷茨招招手, 鱼鱼乖乖起来挪到顾季身后,慢慢打了个哈欠,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困倦。

他们向少年点点头, 默默离开。

身后,少年看着他们的背影, 脸上写满无奈。

跳上马车,顾季缓缓放下帘子。在车轮的转动声中,雷茨把他通知提兹一事简略讲了讲, 然后便把头埋在顾季胸口睡觉。

昨晚熬夜绣花, 鱼有点困。

没想到雷茨竟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切都对上了。顾季揉揉鱼鱼的头发, 看着车窗外?阳光下安稳的奇琴伊察,目光中充满思索。

他捏鱼鱼的脸, 强制开机:“先别睡,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顾季所指就是刚刚见到的少年。

雷茨疲倦睁开眼睛:“他说他叫蒙特苏马,是梅西特里的表外?甥,然后明里暗里打听托皮尔岑和你说过什么。”

“那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雷茨胡乱摇头:“我们沟通的不太顺畅。”

如果顾季在场就会知道, 两人沟通的何止是不顺畅。蒙特苏马推测雷茨语言学的一般,于是放慢语速说话。看着雷茨的神情, 他觉得?对方是听懂了的。

但不论他说完什么,鱼鱼就会搬出?他说的最熟的土著话:“我没听懂。”

于是蒙特苏马再讲一遍。

鱼鱼接着道:“我没听懂。”

往返三遍之?后,蒙特苏马很快就怀疑人生了。他很疑惑自己曾经听过的:雷茨与特帕内卡称兄道弟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但看着鱼鱼清澈的绿色眼睛,他很难相信面前的人会撒谎。

费半天口水之?后, 蒙特苏玛才放弃和鱼鱼交谈。

“很好。”顾季给雷茨顺顺毛,示意他可以补觉。他就从?没期待过鱼鱼从?别人那里套话, 不闯祸就是乖乖鱼。

马车一路溜达到家中,顾季一手掀着帘子, 一手挡在鱼鱼的眼睛上。他看到特帕内卡正闷闷不乐的从?旁边走过,像是要赶往皇宫的方向。

一到家,鱼鱼揉揉眼睛从?马车上跳下来,恢复了往日?的精力:“大虎,帮我去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全部?打包妥当了。”

大虎一愣,便去照做。

根据他这几个月来的经验,收拾东西就是要跑路的前奏。顾季没阻拦鱼鱼的行为,他知道雷茨的打算:如果祭祀仪式上托皮尔岑真出?事,他们就跑路走掉。

鱼鱼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又多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