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并非衙门里老实和蔼的样子,反而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威风:“你没骗我?算什么?”

“算一个人?。”雷茨道:“只要能找到,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老人?捻了捻手中铜钱,给鱼鱼一个眼色,马车便扬长而去。

衙门里,顾季被迫把昨晚见到的金银又数了一遍。

衙役一点点往里搬,里面的人?则检查金银铜钱上?有没有信息遗留。比起昨晚黑灯瞎火数钱,此时还真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都?是什么?”知府捻起一枚金灿灿的硬币,放在嘴里咬了咬。

成块的金银锭和铜钱并无异常,大概只能分辨出有些是前朝旧物,最?新的也是太宗朝的东西。但是单独有个小箱子,里面装的却全是些黄黄白?白?的硬币,分外惹人?眼。

“还是金的。”知府嘀咕:“上?面写的什么鸟语?”

顾季拿过一看,不禁讶异。

虽然他也不认识,但很明?显是西方的金银币。上?次见到这些钱,除了在海上?····就是在日本。

源公?子有金子没处花,拿来付给他做王豆豆回泉州的船票2.

顾季眸光一暗,却听知府又震惊道:“嗬,这个真好看。”

他手中捏着?一颗晶莹透彻的珠子,闪闪发光不似凡品:“没想到还埋着?这些物件····顾大人?见过没有?我还从未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珍珠。”

几乎第一眼,顾季就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鲛珠。

既然深埋在地下,就绝不是鱼鱼哭出来的,而是当年被当做珍宝埋下。鲛人?常常被抓走卖掉,因?此顾季算不上?太震惊,只是若有所思?。

勉强得到些线索,知府让衙役们去查太宗朝以后的户口。顾季朝知府要了装钱币和鲛珠的小箱子,辞行去找方铭臣。

出门坐上?马车,布吉道:“雷茨带着?那老人?走了。”

顾季点点头,只以为雷茨将人?送回家?去,并未深思?。

方铭臣虽然人?坐在衙门里办公?,心中却总是记挂着?昨晚巨额财宝的来历,连笔下的字都?有几分心不在焉。他数着?窗外的马蹄声,刚刚见到顾季推门进来,便不禁站起:“如何了?”

“究竟是谁埋的?”

后退两步掩上?门,顾季挑挑拣拣说了些,又拿出小箱子来放在桌上?,自己倒在扶手椅中。

方铭臣扒拉扒拉:“你信老人?的话,认为这笔钱和日本有关系?”

“是。”顾季道。

虽然埋银时源公?子还没出生,但航海和走私并非起源于他。往日本和航海线路古已有之,会不会当时有一位商人?往日本走私铜钱,但为了隐藏行踪,把钱埋在宅子地下?

也许之后他遭遇不测,宅子荒废····五十年光阴飞逝,谁也不知道地下有钱。

方铭臣想了想,觉得推论有理?。

“但是我在想鲛珠。”顾季揉揉太阳穴。

上?万贯金银珠宝中只有一颗不可能是大批量采购。倒像是随手得了赏,或偶尔捡到后装起来。不过不管怎样,都?意味着?曾经有一只鲛人?受害。

仓库。

马车缓缓停下,鱼鱼好像做贼般打开?门,挥挥手让他赶紧溜进去。

正午时分,船员们大多正在小憩。暖洋洋的光辉洒在宁静的庭院中,影子记录下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是顾大人?家??”老人?不敢置信。

“别说了,快走。”雷茨咬牙:“别让人?看见。”

老人?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对“异域公?主”的怀疑。不过来都?来了,一路催赶着?走进屋子,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