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损妆对雷茨讲新奇极了。鱼鱼勉为其难答应顾季,决定饶塞奥法诺一命。塞奥法诺暂时失去鱼身自由,被单独“收押”。
一个时辰后,鱼鱼终于讲公仔的头?部修补完成。
巨大?的割痕被缝起来,特地做成了伤疤的样子,边角处还有?颜料画上的“血迹”。鱼鱼选了绿宝石做人偶的眼睛,细细丝带制成的头?发扎起,略微有?几分凌乱。
公仔像是从?战场上征伐归来的将军,伤疤象征着血性。
雷茨总算满意?了。
此时天色渐黑,给公仔穿好衣服从?远处看,几乎有?以假乱真的效果。鱼鱼将公仔放进被子里,给他蒙上脸装病。
“若被人看见,就说我摔倒时把脸划破了。”雷茨总结。
安顿好人偶,雷茨终于将塞奥法诺从?小黑屋里放出来。考虑到兄弟情深,鱼鱼给塞奥法诺选了合适的惩罚。
不小心把羊皮划破?
好,那?就教你好好认认羊皮。
雷茨令布吉去找了十张刚刚剥下的新鲜羊皮,血淋淋堆在塞奥法诺面前。
今晚,全部处理干净才能睡觉。
塞奥法诺抬头?看看昏暗的天色,料想到今夜大?概无眠,却只能低头?认栽。
天彻底黑下来,方铭臣才风尘仆仆从?衙门赶回,被院子里的血色吓了一跳。
顾季递给他一杯茶压惊:“衙门里的事怎么样了?”
他整个下午都在陪鱼鱼不玩偶,竟然没过?问公事。
方铭臣谈及此事便?不禁眉飞色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守在衙门外的农户们?见族长跟顾季离开?,自然也慢悠悠走着跟上去。当他们?到达顾季门前时,刚好赶上马夫人和老?人们?吵架。
彼时马夫人的几个小厮将老?人们?围住,叫嚷吵闹不断,却显然以多欺少?。
农户们?怎能任由自己族长被欺负?他们?一拥而上,敌我势力逆转,瞬间马夫人便?怂了。
李老?正?好大?倒苦水,将马夫人骗他们?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农户。顺便?也透露出顾季的消息李源的船也许有?问题。
他们?被骗了?
农户们?的信任被辜负,差点和马夫人的小厮护院打起来。最终还是方铭臣遣衙役去了劝和,农户们?才勉强离开?。
马夫人见闹得没意?思,也灰溜溜从?顾家门口走了。
两拨人散去,可递出的消息却持续发酵。“李源的船有?问题”成了咒语,在每个买了“终身船票”的航海者中传播。
他们?不禁回忆:自己当时上船时,那?船是不是就有?点毛病?总是吱呀吱呀的响?甲板是不是还断过?几块木头??
这种事经?不起细想,大?家越来越害怕。商人们?想起顾季和方铭臣劝阻他们?时的苦口婆心,更是背后直冒冷战。
有?人去找李源对质,李源自然打死不认,要让顾季拿出证据来。
如今有?人猜忌李源,也有?人等着顾季的证据,七嘴八舌没完没了。
“倒是比预料要好。”方铭臣嘴角含笑:“至少?他们?都害怕,不敢贸然上船了。”
而且他们?将“李源使用老?旧失修”船只之?事捅出去,反倒能引得走私者内讧。他们?难免要查查李源究竟贪了谁的钱,黑了多少?银子。
“但若仅此而已,恐怕还有?人舍不得船钱,偏偏要上李源的船。”顾季捏着眉心轻叹。
夜色渐深,顾季提灯送方铭臣回屋睡觉。隔壁海伦娜已经?睡了,宅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鱼鱼趴在床上看话本的翻页声,还有?塞奥法诺不情不愿处理羊皮的刮削声。
“嚓嚓,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