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季探头, 还友好的挥挥手绢。
“他们这么精力充沛?”顾季困到模糊,勉强在鱼鱼把帮助下披衣起床。
昨晚看完宅子, 王通请他去吃酒谈天,尽兴时不知不觉有些上头。幸亏王通就设宴在楼下,这样他挂在鱼鱼身上哼哼唧唧走不动路, 被半托半抱拽上来之?时, 也不算太丢人。
只是?回房后?又被折腾一番, 早上起床就太艰难了。
“顾大人早哇。”刘头拱拱手, 喜气洋洋走进?小厅中,将两份契约从桌上展开。
他带了三个人。除了打着哈欠的王通之?外, 还有两个中年?汉子。其中一人打扮得富贵得体,胡子油亮亮,言辞客气周到;另一人倒像是?进?城不久的庄稼汉子,言谈间有些局促。
富贵汉子是?掠房钱人, 也就是?古代包租公。他平日里就以租房为生?,签租赁契约熟悉的很?, 三下五除二就和顾季定好各项事由?,定下半年?的契约。
按照约定,顾季不得毁坏房屋,他也不再?过问房屋中事。一切家具装潢由?顾季自?理, 如?果?退租也归顾季。
中间人签名按下手印,富贵汉子带着自?己的契约告辞。
满意的看着一桩生?意做成, 刘头拍了拍庄稼汉子的肩膀,向顾季赔笑道:“大人, 他便是?卖宅之?人。您知道宅主人远在汴京,赶回来不算容易,所以早委托给了族人。”
刘头拿出一份几年?前的契约。上面写明眼前人是?主人的族弟,有权替主人决定房屋买卖租赁,所得收入全部供给族学云云。
字迹清晰明白,除了原主人大方的有些匪夷所思,其他的都没问题。
见顾季没意见,刘头赶忙道:“那就签契约吧。”
他拿出黄纸,熟练提笔将契约内容一件件写下。黄纸先交给汉子,他搓着手臂勉强写下名字,咽唾沫时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
甚至有几分心虚。
顾季敏锐注意到,皱皱眉:“是?有什么事?”
汉子抬头看了顾季一眼,却正撞见雷茨绿莹莹的眸子,竟然?哆嗦一瞬。
“你有事瞒我?”刘头惊叫道:“快如?实说来!”
这宅子怎么会有问题?
别人兴许蒙在鼓里,但他和宅主人亲如?兄弟。当初宅主自?住几年?,也没有什么命案冤情,全家和睦美满官运亨通、更何况顾季是?皇帝宠臣,他真不敢在买房置地?上给顾季做手脚。
之?所以低价卖宅,只是?地?界太偏、屋舍太大、宅子太旧。想住要重新建屋,平民百姓买不起,士绅富商看不上而已。
刘头看着汉子心虚的神情,难免有些慌,推了他一把让他如?实交代。
难不成老?朋友在骗他?
顾季心下也有疑虑。
鱼鱼昨日已经看过,房子中并无脏东西不然?他也不敢买。
众目睽睽下,汉子哆哆嗦嗦开口:“当时我族兄住这里时····家中进?过贼。”
顾季和刘头一起愣住。
说实话,以目前房屋的破烂程度,没进?过贼才离谱吧?
“不是?大人想的那样。”汉子摆摆手,连忙道:“当时我族兄住在那,三天两头丢东西。家里首饰摆件、笔记通信····什么都丢。当时他说被仇家盯上了,正好儿子去汴京做官,他干脆将宅子捐给族学。”
“他被盯上,与宅子何干?”鱼鱼好奇。
“族兄是?这么说的。”汉子想了想,默默道:“····但我觉得不是?。大人有所不知,宅子搬空之?后?用作?族学。那几年?间,孩子们上课的笔墨也会丢!”
“您说说,丢些首饰摆件就罢了,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