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脑袋里嗡嗡的,他知道?商人在等他,但却挪不?动步子。

顾季待他不?薄,他不?该做出背叛顾季的事······

但他身上的钱都被那些黑人抢了。

赵福心?里如刀割般疼:要是他不?能带钱回泉州,媳妇孩子吃什么?他该拿什么赡养年迈的父母?

他对阿尔伯特号太熟悉了。只偷一点,谁会在意呢?

不?会影响顾大?人的生意毕竟那条鱼妖也经常在货物中挑挑拣拣,顾大?人从没怪罪过他。

可恶。如果不?是孙伯缠着他,他现在就?能偷偷溜出去。

“你?走?不?走??”孙伯摇摇晃晃,大?着舌头:“看什么呢?今晚咱俩睡一个屋,快去睡觉啊。”

“去。”赵福咬咬牙。

孙伯已?经醉成这个样子,等到?他睡着再离开也不?迟。

两人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到?了卧室。赵福假意躺下,孙伯栽倒在他身边。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一会儿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赵福凑过去,拍了拍孙伯的肩,没动静。

已?经睡熟了吧。

赵福最终下定决心?,从窗户中翻出去。此时众人都烂醉如泥,没人注意到?他。

除了床上休息的孙伯。

“赵福?”他嘶哑着嗓子叫道?。

依稀中,他好像听见床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是有人出去了。想起顾季对他的嘱咐,孙伯伸手向旁边摸去,却摸了个空,只有窗外习习凉风吹着手臂。

别是赵福这小子喝多了梦游····真是不?省心?,前几天?把病气过给他就?算了,现在还要给他找麻烦。

他叹口气,打算把灯点起来。

眼前一片漆黑。

孙伯后知后觉:屋子里怎么这么黑,连月光都看不?见?

他颤抖着,伸手向眼睛摸去。

热热黏黏的液体。是血。

他失明了。

“赵福?”他惊恐的叫喊起来。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没人听见他沙哑的嗓音。

他昏了过去。

不?远处,顾季的卧室。

顾季已?经睡熟了,酒意让脸颊粉粉的,被雷茨扒个精光后裹在被子里。

雷茨披着褶皱的白色里衣,胸膛裸露着。他在漆黑的夜里提着一盏油灯,洗过后微微濡湿的黑发披在肩上,眸光沉沉如月。

他盯着顾季的睡颜,像是在等什么。

教堂的钟声响起。

雷茨咬破舌尖,俯身吻下去。

十几天?来,顾季已?经熟悉了甜甜的味道?,本能的凑过来吮吸雷茨的唇瓣。即使在沉沉的睡梦中,他也贪婪的舔舐着,一口接着一口,霸占雷茨的舌尖不?让他离开。

在目睹顾季和野男人喝了一晚上的酒之后,雷茨终于浮现出些笑意。

好好睡。他给顾季盖上被子。

殊不?知,阿尔伯特号已?经急疯了。

“船”它在顾季的大?脑中三百六十度循环尖叫:“宿主”

“被偷家啦!”

“快醒醒!船被偷啦!”

顾季不?舒服的皱皱眉。

平日里阿尔伯特号定能将他唤醒。但此时,雷茨喂给顾季的液体却好像麻醉剂般,让他怎么都睁不?开双眼。

“宿主啊。”阿尔伯特号哀嚎。

它眼睁睁的看见雷茨坐在床边,却不?能直接和雷茨沟通。万般无?奈之下,阿尔伯特号只好大?声尖叫:“船!船!船!”

顾季终于下意识的呢喃道?:“船?”

雷茨正?在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