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要雷茨看到他一个大男人穿上这样的装束,就肯定会察觉到怪异之处,然后重塑自己的审美

“好看。”雷茨非常肯定的赞美道:“比我想的还要好看。”

在阿尔伯特号嘲弄的笑声中,顾季心中吐出一口老血,深感自己已经挽救不了雷茨的审美。

从此,顾季有有了一件寝衣。开始时他还不愿意穿,但很快就被雷茨半夜站在床边问候了一下,于是乖乖把衣服穿上。

反正穿了总比不穿好。顾季这样想着,最终放弃抵抗。

离泉州港最后的一段路程,正赶上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在这样猛烈的风雨中,阿尔伯特号几乎是海上最坚硬的航船,在系统的保护下没有被海浪劈成两半。

常规的捕鱼项目全部停掉,只有雷茨能下海抓到大鱼,再让顾季给他烤好享用。在暴风雨的第一夜,瑟瑟发抖的船员们都像鹌鹑一般,在船舱里吐的东倒西歪,蔫如小白菜。

等到了第三天,海浪平息一些,面色苍白船员们才算是缓过来。甲板上还有些危险,顾季就干脆那小木片做了几副扑克牌,一行人窝在船舱里打扑克。

因为阿尔伯特号总忍不住帮忙作弊,顾季本人并没有参与游戏。雷茨也没有参与游戏,因为他快输牌的时候,总忍不住把牌都拍碎。

第三个不参与游戏的人是拉姆,他还惨白着一张小脸处于致郁状态,不敢相信自己要被顾季赶下船去。

于是在牌桌上叱咤风云的,就是王通一人。王通博弈经验丰富老道,谁都抵不过他的计谋。

在日复一日的牌桌游戏中,他们终于到了泉州。

到达泉州的那天,终于有了好天气。

天光大亮,朝阳将浩大的泉州港染上了一层金色,码头上来往的船只如鱼群般穿梭。在这个中古东亚最大的商贸港岸,散发出一种熙熙攘攘的繁荣朝气,远非永安港可以比拟的。

船员们都兴致勃勃的趴在船舷上,从海上看泉州港的风光,顾季也难得多看几眼。

这就是公元1040年的泉州。

“叮咚~恭喜完成地图成就:首次到达泉州港。获得100积分。”

随着船缓缓靠上码头,系统的声音也在顾季脑海中想起,与码头上沸腾的人声叫卖声融为一体。

阿尔伯特号快乐的哼起了小曲:“积分来的还挺快的嘛。”

顾季却全然没有这种自信。东南沿海的几个港口必然会先到达,但等整个东亚海圈都走遍之后,想要再拿到积分就困难重重了。

西洋商船来,对于泉州港是一件大事。阿尔伯特号刚刚靠岸便已经吸引了许多人围在港口看热闹,几百人围城一个大圈子,争向恐后的观看。

“这个大船好奇怪呀……”

“大食来的么?”

“也不知船上运了什么”

在殷切的围观目光中,一个年轻的宋国人踏上甲板。他身着一身缎白私服皂靴,墨色的长发束起在脑后,丝毫没有被海风破坏仪容。

这番船的主人竟是个宋国人?竟然如此年轻?

听闻有大船来,市舶司的官员已等在码头。但看着顾季施施然从甲板上走出,他却愣在了原地。

“阿季?!”他叫道,吃惊的张开嘴巴。

“族叔。”顾季拱手行礼。

眼前这个着曲领大袖公服的男人,正是福州路泉州市舶司勾当公事,也是原主顾季的远方族叔,顾刚。他约摸五十岁上下,面色红润身材健硕。

按照原主本来的航行计划,他和其他商人都应该在十天前返航。不过至今没有消息……大家心中都清楚恐怕是海上遭遇了不测。

所以见到顾季好端端的从一艘番船上下来,他简直要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