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脉络间的血一起奔涌,她不由得浑身颤栗。

但那不是她曾经期许的酣畅淋漓的战意,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她的本能给了她警兆。

如果再留在这边,也许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或许,她该找机会逃走,远离她昔日的部下,远离可能会被她拖入深渊的一切。

霁天静下心,再度去感知那深藏在体内的幽气,可不知为何,那股森冷消失了。霁天眉头紧蹙,她不确定是她的感知力被影响了,还是那股气机真的消失不见。不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这里。风吹走掌中的落花。霁天指尖出现一张漆黑的面具,这是她唯一从魔宫中带出的东西。这张面具能遁形匿迹,只要不运气坏到碰到四位上神,魔域之中的魔众发现不了她。

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霁天将面具戴在脸上。

她流连的视线在屋中器具上转了一圈,最后怀着一股眷恋,义无反顾地踏上离开的路。

可她的运气就是那么坏。

刚迈过门槛,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姬眠鱼、闲问之。

霁天眼前一黑,一时间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片刻后,她才怀着沉重的心绪,向始天的另外三位上神祈祷,希望姬眠鱼看不见她。她慢腾腾的抬腿,首次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竟然这般沉重,宛如灌铅。

“门开着。”闲问之说。

姬眠鱼唇角噙着笑,她似笑非笑地朝着弓着身悄悄从身侧移过的霁天瞥了一眼,将扇子一合,压在霁天的肩膀上,慢条斯理地问:“道友,准备去哪里?”

“嗯?”闲问之神情微凛,笑容淡了些。

霁天叹气,在姬眠鱼动手前取下形同虚设的面具,她朝着姬眠鱼行了一礼,不情不愿地喊了声:“见过上神。”

姬眠鱼打量着霁天,挑眉说:“这就是她们说得病入膏肓了?”

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