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澹青不停瞪她的时候,她还假惺惺地取出一碟,送到澹青的跟前,关怀地问:“你也要吗?”

绛尘面无表情,在劫世见惯姬眠鱼这模样,当时她的借口是力道之身需要维持自身元气,可如今想来,她早修到与天地同在的境界,并未受到幽冥的影响,单纯就是贪图口腹之欲,骂她也没用。

“说起来,自我入魔域后,我们四人就少有机会聚在一起了吧?”姬眠鱼将碟子收起,嘴皮子一动,兴致勃勃地找人搭话,“这祭炼天道碑的过程委实无趣,不如来谈天,如何?”

绛尘、摇光都不搭理姬眠鱼。

澹青面色沉沉,有一千句叱骂姬眠鱼的话。

“你们难道不好奇我在魔域做什么吗?”姬眠鱼又说,见没人搭腔,她兀自唉声叹气,“有没有同道情的?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澹青讥讽道:“除了朝歌暮弦,你还能做什么?”

姬眠鱼神采飞扬道:“我让魔域见到日月星辰,见到万木成春,见到金楼玉阙……她们如此安分,难道不都是我的功劳?要不是我约束着魔域,她们与天庭打起来,劫气早就冲往定岁针了。”

澹青冷笑:“大言不惭。”魔与仙神的确有冲突,但那都是个人间的小摩擦,一切法道都出自始天,论起来仙神魔乃同宗。她们俱知天地大劫,岂会图一时之快,让刀兵掀起劫气?

姬眠鱼感慨道:“不信你问摇光,她的人可是在我魔域扎根甚深呢,不知道从我魔域子民手中骗走多少灵石。”

摇光左看右看,都觉得姬眠鱼的脸上写满嘲讽,尤其是那些钉子被姬眠鱼从魔域揪出来之后。她没接腔,可澹青那憨货竟然也直勾勾地望着她,似是想让她来主持公道。她抿了抿唇,最后岔开话题问姬眠鱼:“你为何总是针对阿青?”

谁让她以前老是往莲华神宫跑,甚至还要与绛尘下劫世历情劫!

一句话险些冲出,好在姬眠鱼及时地刹住。瞳孔中掠过一抹幽微的光,她转向绛尘,长吁短叹:“你看,我在的时候,摇光她都在挑拨离间,伤害我跟阿青的感情。我没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说了我很多坏话?难怪阿青对我偏见甚深。”

摇光:“……”

澹青听了姬眠鱼的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是阿青?阿青也是她姬眠鱼叫的吗?要知道她在姬眠鱼的口中,不是“澹青”,就是“那个谁”“那张嘴”,她宁愿姬眠鱼像以前那般懒洋洋地喊她,也不想听到“阿青”两个字从她的口中冒出。

绛尘抬眸与姬眠鱼对视,眼神深处沉着灼烫的幽芒,她唇畔浮现一抹冷笑,说:“你的恶劣行径,还用我们说吗?”

姬眠鱼继续抗议:“心照不宣是一回事,广而告之又是另一回事。”

澹青呵呵一笑,说:“那你继续忍着吧。”

姬眠鱼不甘地嘟囔:“真没天理,你们怎么能霸凌同道?”

天道碑祭炼半月有余,在功成之后,摇光、澹青没久留,找了个将天道碑送回天庭的借口,立马跟绛尘告辞。两人化作遁光离开,活似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姬眠鱼满是遗憾地晃悠着扇子:“半月的小叙,在漫长的生涯中宛如昙华开谢,犹为短暂。姬珺又不是没有长腿,何必她二人亲自去送呢?你说是吧?”姬眠鱼转头看绛尘,没等她回答,话锋倏地一转,“既然摇光、澹青二位道友都离开了,我也不再叨扰。魔域道友们怕是想我得紧,告辞了。”

绛尘睨着姬眠鱼,一拂袖,轰然一声大响,殿门骤然合上,将大半天光阻隔在外。

姬眠鱼将扇子一抓,心中暗暗提高警惕,她笑嘻嘻地看着绛尘,眉飞色舞道:“怎么,舍不得我啊?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强求是没有结果的。”

“是吗?”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