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加霜的是,当林思弦试图下床时,发现自己没穿裤子。

有的人喝完酒彻底断片,有的人喝完酒记忆分毫不差,林思弦属于两者中间。他竭尽全力回溯昨晚,没办法复原所有情节,但又能隐约记起一些说过的话。

“陈寄,给我倒杯水。”

“陈寄,帮我脱下鞋。”

再后来的事情回忆起来有些困难,但光凭这几句林思弦已经想为自己鼓掌。酒疯能发到这份上,自己也算是独一份。

没来得及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斜前方便传来门锁的声音,林思弦下意识攥紧了被角,脚尖都绷起来。

然而进来的不是陈寄,是昨晚搀了自己一路的胡小路。他端了一个保温盒:“林哥?醒了?来喝个醒酒汤。”

林思弦放松下来,心里又多出一丝奇怪的情绪:“陈寄呢?”

这两个字就把胡小路吓得不轻:“哥,可别再当着他面直呼大名了。”

林思弦顿了一下,问: “陈编呢?”

“走了,昨天云简那边说审片的有点事要开会,陈编回去一趟,今早八点的飞机,”胡小路说,“走了好,不然我怕受牵连……林哥,你知道你昨晚干了啥吧?也就陈编人好,没跟你计较,还收留你一晚。”

这一层都是双床房。林思弦看了一眼旁边的床,被子叠成方块,跟没睡过人一样,但他知道也是陈寄的诸多习惯之一。

林思弦回答胡小路:“记不太得了。”

“林哥,以后你可别喝酒了,太危险了,各个层面,”胡小路嘴张合半天,最后苦口婆心道,“喝完也别找我,我下次宁愿去扶十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