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隐娘笔直跪在成景帝身前,仰着头问:“陛下,虞大人要是想对陛下不利,那一日他有千百种方法,为何要选一样他从未用过的兵器,甚至是神机营才能用上的火铳?”

“虞大人又为何与其他人不同,单独关在天牢?”

成景帝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隐娘又道:“陛下,虞大人……”她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虞大人是真心想要刺杀陛下吗?”

宴云何驻足于数步之遥,沉默地看着隐娘的背影。

无人说话的寂静中,隐娘回头看了眼宴云何,又缓缓转脸看向成景帝:“为什么虞大人没有性命之忧,不是因为陛下答应过我,会饶他一命,而是因为……”

她嘴唇哆嗦着,几乎明白了一切:“他从一开始就是陛下的人吗?”

隐娘的声音因为失控而变得高昂,在殿内阵阵回响。

这些质问,几乎是剑指成景帝。

便是成景帝也无法对着隐娘愤怒通红的双眼,搬出那套说服宴云何的说辞。

眼前的人是虞家人,哪怕没有认在虞长恩名下,她也确确实实是虞家人。

“陛下!”隐娘声声泣血:“他是虞家最后一点血脉,虞家已经为大晋付出了一切了!”

“虞钦是最合适的人!”成景帝打断她:“朕别无选择!”

“陛下怎会没得选!不过是比起帝王名声……”隐娘话还未说完,宴云何一把上前,按住隐娘的肩膀:“隐姑娘,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