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开始操心起虞钦身体这般差,日后该如何与大人厮守。

该让管家多搜罗些昂贵稀罕的药材了,以防之后用得上。

宴云何不知宋文的心路历程,就算知了,怕也不敢反驳,他宁愿让外人觉得他技巧差,也不愿叫人发觉真相。

也不是说多在意这个上下问题,只是他好面子,不想丢人。

他让宋文去给自己拿药抹上,靠在浴桶旁,他仰头长吁一口气。

望着被雾气笼罩的屋顶,面上那点得意,渐渐散了,逐渐归于沉寂。

面上的凝重,却缓缓浮起。

漆黑的宫道上,此时也行走着一行宫人。

太后梦魇醒了,此刻正靠在榻上,由张姑姑替她揉捏鬓角。

她散着长发,身上披着裘衣,并未梳妆,以至于眼尾细纹也清晰起来。

虞钦步入殿内时,恭敬地垂着眼,半分不敢望她。

瞧着那张脸,梦里那点心悸,仿佛又回来了。

她时常梦到那个人,却从不后悔自己做所之事。她清楚自己最爱的是权力,爬至顶峰才能安稳,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嫁给先帝,而非进东宫当太子侧妃。

太后伸手招了招,召他上前:“哀家不过让你安抚陛下,你倒乖觉,连他身边的人都收拢过来。”